纪衡前面坐着的人,是他妈妈长期合作的调查公司的老板,他给纪衡倒了一杯水,拿出一叠照片说“上次您要查的人,这段时间我们一直跟着,这几个是我们觉得有嫌疑的接触者,你看看,照片后面有他们的名字,有没有特别值得怀疑的?另外他们的资料也在里面。”
纪衡拿起照片一张张的看过去,其中有一个人的脸引起了他的主意,这脸他那天在常乐彤生日派对见过,当时此人看着自己的样子十分阴鸷。他翻过照片,赫然看到后面写的名字居然是关晓宇,这个发现让纵使是纪衡那么淡定的人也微微吃了一惊。
有两张照片是常乐彤和这人一起在镜头里的,画面中的两人看起来关系很好,甚至可以说是十分亲密。常乐彤戴着帽子和墨镜,用吸管在关晓宇面前的饮料杯里喝着饮料,这完全是情侣之间才会有的动作。
“彤彤被他了。”常乐彤妈妈的话又在耳边响起,纪衡忽然发现这件事里不对劲的地方。
“这个关晓宇,你们调查过吗?”纪衡问。
“我们大概调查了一下,他家里很有钱,投资了不少生意,其中有一家电竞杂志社应该和你有一些交集,不过这家杂志这两年老是出一些黑你们战队的新闻,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你们有过节。关晓宇和常乐彤在大学曾经有一阵子是地下男女朋友,但没有公开。其他的情况因为方向没定我们还没仔细调查,需要细查这个人吗?”
纪衡点头道“嗯,麻烦你了。上次伤害任天的那个罪犯的资料你都有吧,仔细查一下他们之间有没有接触过。”
调查公司的老板答应着走了,纪衡脸上冷笑了一下,他果然是低估了常乐彤的偏执和无耻。那天她给他灌的事情,纪衡和纪衡父母已经看在她帮助过他妈妈的情面上没有追究,但是如果真的是她敢伤害任天,那纪衡一定不会让她有好果子吃。
这天晚上的时候,任天一直在坐在病床上下载电影,而且都是那种非常有名的恐怖片,纪衡在一边看着她认真的侧脸,以为她在玩什么高智商游戏,凑过去也看了看,结果屏幕上的恐怖画面吓得他一个趔趄。
“你怎么了,为什么要看这种东西?”纪衡问。
“欧巴,陪我一起看吧,我胆子小。”任天朝他眨眨眼。
下午她在网上认识了一个据说也患有的网友,那个网友告诉她,要治疗这种病只能以毒攻毒,建议她回到当初受伤害的场所去回忆那次受伤的画面,任天一听就愣住了,她可没这个胆量,问他自己试过这种方法没有,那人说没有,他自己是遭遇了重大车祸,很难重温画面。后来他又说他自己得病后找了些恐怖片来看,没想到效果也不错,建议任天也可以试试。任天听他说的信誓旦旦,于是这才准备试试。
纪衡观察着她的脸,在她眼睛里找出了一丝略带慌张的神色,他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任天心说,跟你这样聪明的男人在一起生活,毫无私藏秘密的乐趣可言。嘴里却说“我只是忽然想看这种类型的电影而已。”
纪衡用手拉住她,说“别看这些了,对你身体不好,咱们干点别的。”
任天正想说“有人告诉我看这个能治病。”忽然想起纪衡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清楚了自己的病情,张开的嘴又闭了起来。
纪衡看她傻傻的发愣,似乎有点不高兴,便坐到床上搂住她,又亲亲她的耳朵,说“不高兴了?要不我们来玩那个你问我答的游戏吧。”任天和他一起过年的时候,两人看过一个韩国的综艺,里面就有一个你问我答的环节,这个游戏的原则是绝对不准说谎,那个综艺里的男女艺人互挖对方特别搞笑。任天当时就很想玩,被纪衡以太过无聊拒绝了。
任天这才笑了起来,说“那好,你先来,我想听你初恋的故事,请开始你的煽情陈诉吧。”
纪衡顿了顿“其实看恐怖片挺好的,我们还是看电影吧。”
任天呵呵笑着拉住他“少来这套,赶紧给我老实交代。”
纪衡说“我初恋就是你,你全程参与,可以不用讲了,下一题。”
“这位小哥哥,说谎是要长长鼻子的,你肯定交过不少女朋友。你刚刚紧张的样子已经出卖你了。”任天回身揪住他的耳朵说。
“没有啊,我十七岁就出来打职业了,在电竞圈一直洁身自好,连绯闻都没有过。在那之前,中学的时候读书累的要死,有一点点时间全都拿来打游戏了。而小学的时候更惨,我们班上的女同学都是男人婆,个个打架比我还厉害。幼儿园我是我们班年纪最小的,每天被人抢玩具哭鼻子。。。。。。这就是我的人生简历,刚刚我不想说,那是因为怕你笑话我,真的。你这下相信了吧。”纪衡凑到任天的耳朵边上说。
“那你的意思,是压根没见过什么世面才会看上我的?”任天柳眉倒竖的说。
“。。。。。你这叫欲加之罪。。。”纪衡无语,转念一想,说“我回答完了,该我问了。”
任天立即低身钻到被子里面,把头盖住说“问吧,但我好像有点困了,说到一半睡着了不要叫醒我哦。”
纪衡笑着也钻进了被窝,一双手不老实的伸了过去,任天惊慌的跳出了被窝“流氓,这在医院呢。”
纪衡好整以暇的说“不困了吗?那我可问了啊。”
任天只得无奈的点头,希望他也问个关于初恋的问题,她的初恋就是他,十秒钟就可以回答完毕。
纪衡却说“你今天究竟为什么要看那种电影?”
任天傻了,心想果然还是你奸诈,半天才下了决心嗫喏着说“今天在网上认识一个人,他说看恐怖片可以治疗后遗症。”
纪衡呆了呆“?你。。。”
“我知道得病的事了,吴白告诉我的。。”任天抢着说“我明白你不告诉我是不想我为了这病有压力,其实我不告诉你也是一样的原因,我那天去看了你们比赛,我觉得你压力已经山大了,我想自己试着看看有没有办法尽快好起来。”
“你是不是傻,我有什么压力。”纪衡把她拖到跟前,严肃的看着她,柔声说“在我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但是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任天把头靠在纪衡的肩上,眼泪说着就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