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行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坐上小警察的私家车,要不是常年的习惯冷脸,他铁定会很不给面子的笑出来。
汽车发动机的声音越来越远,小邹蹲在地上,幡然醒悟,薅起了自己的头发。
完了,完了,他怎么就被这么容易的被糊弄了,几分钟前他还因为郑行乖乖回房间睡觉而满心欢喜,现在他注定要给这份工作说再见了。
要是现在跟姜增易打通电话,是不是可以征求一个宽大处理。
手机铃声在车内狭小的空间内振动个不停,他手机的主人,正绷紧着神经在大厦的二十七层伺机而动。
钟嘉杰和姜增易的对话,钟良杰微微听到了一点,他喜出望外的转身望向楼梯口:“姜哥,我知道你来了,我听到你的声音了。”
姜增易压低音量对钟嘉杰说:“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头再说。”
说完,他就上了楼顶。
“姜哥,我以为你不会来。”
仅仅是过了一夜,十几个小时,钟良杰的状态依然不能用行尸走肉来形容了,面色青紫,膝盖僵硬的弯折着,大抵是动不了了,整个人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可能。
屋顶的风比他预料中要大的多,屋顶有一圈半米高的围栏,而钟良杰就坐在上面:“既然你让我来了,我就一定会来。”
钟良杰心中又燃起了希望:“姜哥,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我喜欢你,我很喜欢你,在那次大学生辩论赛的时候,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你努力想赢的样子,我忍住为你着迷。”
姜增易抹了一把嘴角,迎着风他走到距离钟良杰不足两米的位置:“你知道,那个时候我为什么想赢吗?”
姜增易的反问,无异于动摇了钟良杰坚定了十几年的设想:“不是因为享受那次比赛吗?”
那个时候的,他进入学校在陌生的环境无依无靠,因为身份和属性深受排挤,钟嘉杰进入家族企业,每天忙成了陀螺,一周一次的见面远远满足不了钟良杰内心的顾及。
姜增易的及时出现,就成了他的精神依托和救命稻草。
姜增易笑了一下,毫不掩饰的“嗤笑”钟良杰的单纯:“辩论的正方还是反方全都是随机抽定的,我们抽到了正方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寻找能够支持我们论点的依据,而且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高风亮节,那次那么的想赢,主要是因为我的对手是郑行。”
轰的一声,一个小型原子弹在姜增易的脑海里爆炸,钟良杰转动着冻僵的脖子问:“你是为了郑行所以参加的那次辩论?”
上手撑着围栏,姜增易也做了上去,与钟良杰不同,他的两条腿是向内:“我活了三十年,我人生的大半时间都在思考和实施如何占有和攻略郑行,所以,我实在没有办法去错过那次绝佳的机会。”
事实就摆在眼前,钟良杰愈发激动起来:“你骗我!你心里明明有我,要不然你不会让我留在你身边做助理那么多年,我那么的差劲,你要不是对我有感觉,你怎么可能会放任我走入你的生活。”
从小近乎于严苛的要求,让钟良杰变得及其的敏感和小心翼翼,每次做事前的斟酌再三,每每审时度势的发言,让他拥有一个近乎完美的外壳。
腼腆,儒雅,而又温婉细腻。
“我承认我利用过你,有愧你,任何人都可以走进我的生活,但是能够和我共度余生的就只有郑行一个人,你之所以会一直留在我的身边,全都是因为你的能力,这是你应得的。”
“我的能力。”钟良杰喃喃自语:“不可能,从来没有人肯定我过我,我只是一个累赘,一个家族的耻辱,不会有人因为我的能力而善待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