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坤给他扔进来一瓶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不是哥不帮你,家里的佣人嘴巴都被我俩堵上了,谁想到你会栽在外人手里。”
楚恒气鼓鼓的盘腿坐好,也不说话,脱了上衣,有些吃力的给自己抹药。
伤大多在后背上,楚父盛怒之下,下手可谓极狠,楚恒觉得,自己今夜大抵得趴着睡了。
楚明坤看不过去,进来帮忙。
“我才不会跟那个病秧子结婚呢!”
冰凉的药膏涂抹在伤处,缓解了伤口的热烫感,楚恒舒服的半眯了眯眼,忽而冒出这么一句。
“成啊——”楚明坤并不在意,一边帮他涂药,一边随口道:“反正咱爸的想法也只是把你锁在家里,不让你在满世界乱跑了,至于结婚对象是谁,还是要首先尊重你的意见。”
楚恒“切”了一声,看楚明坤涂好药,他便抬手拢了睡袍,咂巴咂巴嘴,“你等着瞧吧!我找谁都不会找那个病秧子的!”
楚明坤嘴角微抽,回想了片刻,“说起来咱爸好像在安排一场慈善酒会,应邀嘉宾的名单是他亲自敲定的,反复改了两三遍,我估摸着……大抵是给你创造个机会,让你选人。”
老头子也不知道急什么,上来这一阵,非得把楚恒扣下,一想到楚恒年纪又不大,就要被押进婚姻的殿堂里,楚明坤就莫名同情他。
“反正我不会选那个病秧子!”楚恒怒气冲冲的磨了磨牙,“我要选他,我就去吃屎!”
玛德!他一定要尽快找人查一查昨夜碰到的那个美人!唔……身手好,长得还对胃口,说不准……啧啧!还能有一段上天赐予的良缘呢!
楚恒趴在柔软的大床上,流着口水,美滋滋的进入了梦乡。
与此同时,方家。
方宴是半夜疼醒的。
一身冷汗,家居服都湿透了,偌大的房间里弥散着他隐忍的低喘。
疼……太疼了。
自从十几年前那场奇怪的病之后,这样的疼痛就一直伴随着他。
那场大病让他失去了挚爱的母亲,以及毕生的健康,即使后来活了下来,所有遗留的后遗症也让他在这些年的夜里频频痛醒,生不如死。
五脏六腑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最严重的当属脊椎,险些被侵蚀到失去行走的能力,可这所有的一切,方宴都撑下来了。
撑下来最痛苦的治疗过程,留下了一条命。
这已经比当年死去的人,要好太多了。
疼痛结束的时候,方宴勉强撑着身子坐起来,简单擦了一下身上,换了一件家居服。
做完这一切,他缓了口气,摸出手机。
不知怎么,眼前忽然浮现出楚恒那张笑嘻嘻的脸孔。
那个家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