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抬头,眼瞳漆黑,透出深不见底的光,“所以我及时催吐了。”
这次碰到一个难缠的对手,一来一往间,实在解决不掉,他才不得不喝了一杯白酒,勉强敷衍了过去。
后来即使做了催吐,倚着他糟糕的身体状况,也是有些许影响的。
“别不拿你自己的身体当回事,”黎旻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开口,“在这个世界上,终究会有你在乎的人和事,你得等,早晚会有那一天的,更何况,活着的人,总归比死去的人要重要,方宴,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也应该试着走出来。”
别把自己困在过去的囚笼里。
卧房里萦绕着一股子药味,黎旻走出去之前把窗帘打开,方宴不悦的蹙眉,半眯着眼偏头,有些不适应。
此刻正是傍晚,夕光昏黄而亮,宛若金色落鳞,稀碎而悠长,映满整个房间。
男人抬手遮眼,神色寥落。
走出来吗?呵……不可能的,他这一生,早被十几年前那场病毁了,宛若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日复一日,了无生趣。
04、身娇体弱?病秧子?
M市的夜生活十分繁华。
楚恒恰好在倒时差,白天睡得不省人事,大半夜就跑出来鬼混,趁着楚父楚母睡着的时候出门,凌晨五点多再跑回去,把家里佣人的嘴巴堵严实了,威逼利诱一番,这才没漏出去消息。
好端端的逍遥了两日。
这次回来,没等来楚父做寿,却等来了相亲大事,楚恒十分郁闷,人生在世,哪有几十年好活,自由自在的不好吗?还结婚?那岂不是给自己画个囚笼,拿绳子捆了丢进去吗?
楚恒这几天在家里百般撒娇,连女人那一套一哭二闹三上吊都用上了,可楚父跟铁了心一样,非得让他结婚不可,好在经过他的争取,结婚对象可以自己选,但必须选一个。
“哎……”他盯着手里的酒,长长叹了口气,自嘲道:“最后的狂欢了呢!”
庄子昊嗤笑一声,端着酒杯坐过来,“还能有人管得住你?不过是挑个结婚对象而已,你晾着对方就是,对方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楚恒郁闷到连陪酒的小哥都没点,托着下巴蔫巴巴坐在一旁,没一点精神气儿:“你是不明白,我爸的心思就在于困住我,别让我再满世界乱跑了,至于结婚的对象是谁,他倒真的不怎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