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宴:这有什么奇怪的,如果字是在他当上摄政王之后才有的,一般人谁敢喊?只怕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所以没有流传下来呗。
是这样吗?
不过确实,当时所有的人,包括自己这个皇帝,都称呼他摄政王。
他对那人敢怒不敢言,只有心下抱怨时才敢直呼其名。
但他从不知道,温彻的字是元初。
元初、元初,……这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又为什么会有个这样的字?
温元初的微信消息进来。
温元初:还不睡觉吗?我看你房间里灯怎么还是亮的?早点睡。
凌颂收敛心神,给他回:我睡不着。
温元初:睡不着也躺下把灯关了,闭上眼睛不要玩手机,很快就能睡着。
凌颂心里蓦地涌起一股冲动:我去你家吧,等我。
不等温元初再回,他收了手机,兴冲冲地从椅子里跳起来。
快速去冲了个澡,换上睡衣,蹑手蹑脚地出门。
温元初果然在家门口等他,他一过去,一把将他抱入怀。
在玄关处摸黑抱了一会儿。
凌颂轻推了推温元初的胳膊:“上楼去。”
手牵着手放轻脚步跑上楼,一关上房门,温元初便像抱小孩一样,正面托着凌颂的腿将他抱起,脚步踉跄地几步走到床边,双双倒进床里。
凌颂嘻嘻哈哈地搂住温元初的脑袋,没来得及说什么,温元初铺天盖地的热吻已经落下。
黏黏糊糊的一个吻,辗转反侧。
到都憋不过气时才分开。
凌颂的双手圈着温元初的脖子,贴着他一阵闷笑。
温元初一下一下啄吻他的唇角,哑声问:“你怎么又跑过来了?真睡不着?”
“我过来你不喜欢呢?”凌颂理直气壮,腿贴着他的腿故意蹭。
明明动不了真格的,但他就是喜欢这么撩拨温元初。
温元初捉住他越蹭越过火的那条腿,轻捏了捏小腿肚,将人按下去:“赶紧睡觉,明天要上学。”
凌颂不依:“急什么,这才九点多,哪里睡得着?天黑了就该做点天黑了才能做的事情。”
温元初假装没听懂他的暗示,提醒他:“明天一大早就要开晨会,就算不晨跑也得提早起来。”
凌颂没将他这煞风景的话当回事,贴到他耳边,暧昧吐气:“那我们快点,半小时足够了。”
半小时确实足够了。
温元初还在犹豫,凌颂不给他多想的机会,将人拉下,再次送上唇。
周身的热度不断攀升,温元初的手揉上凌颂后颈,用力按住,反客为主。
亲吻也变得更加肆意热烈。
后头两个人又一起去浴室重新冲了个澡。
躺回床上后,凌颂伸脚趾去勾过来给他吹头发的温元初,变着法子地骚扰他,半点不老实。
温元初觉得凌颂有点怪。
下午情绪低落不肯说话,这会儿又兴奋得不行。
但犹豫再三,没有问出口。
帮凌颂吹干头发,最后一拍他屁股:“赶紧睡觉吧,别再闹了。”
躺进被窝里,温元初摁黑床头灯。
凌颂靠着他抱住他胳膊,小声喊他的名字:“温元初……”
“嗯?”
“……没什么,我就是喊你一句。”
“睡吧,明早我叫你。”
凌颂点点头,在温元初身边,他的那些胡思乱想才能少一些。
终于安心阖上眼。
等他逐渐睡沉了,温元初小心翼翼地换了个姿势,将人抱进怀里。
悄悄松了口气。
转天一早,不等温元初叫,五点半一到,凌颂自己就爬了起床。
在温元初脸上用力亲上一口,给他丢下句“我回去了”,他做贼一般出了房门,准备溜回家。
他哥每天六点就会起来,他要是再晚点回去,不定又得被抓个正着。
但很不凑巧,下楼时却碰上了温元初爸妈。
看到凌颂从楼梯上下来,温妈妈似乎半点不惊讶,笑眯眯地问他:“小颂昨晚在元初房里睡的吗?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这还早呢。”
凌颂尴尬得手脚都没处放,讪笑:“阿姨,你们也起的这么早啊?”
温妈妈随口说:“没办法,你叔叔今天要去出差,赶飞机呢。”
说了几句话,凌颂赶紧告辞,出门时,忽然又鬼使神差地问了温妈妈一句:“阿姨,温元初的名字是叔叔给取的吗?”
“你说元初这个名字?哪里啊,他自己取的。”
凌颂愣住:“他自己?”
“是啊,元初是在国外出生的,一岁多我们才把他带回国上户口,名字是那会儿才取的,当时我和你叔叔都想不到什么好名字,干脆拿那种识字卡片给他自己挑,结果元初就把他的名字挑出来了。”
温妈妈一边说一边笑:“你还别说,他当时那样可好玩儿,一本正经的,完全不像是随手捡了两张卡片,倒像是认认真真在那堆卡片里特地挑出了那两张,我还跟你叔叔说元初这小破孩,怕是投胎的时候没喝孟婆汤吧。”
说者无心,听到这话的那个却愕然当场。
好半天,凌颂才找回声音:“……真的是他自己特地挑出来的这两个字吗?”
温妈妈笑眯眯地回忆往事,并没有发现凌颂的不对劲,点头说:“可不就是,后来他长大了点,有一次我还特地问过他,知不知道他的名字是自己选的,他说知道,还跟我说这两个字挺好。”
凌颂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
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没有了思考的能力。
温元初说他的名字是他爸给取的,但他妈妈说那两个字,是才一岁大的他自己挑的。
温元初骗他。
六点十五,温元初发来消息说在他家门口等,让他吃完早餐就出门。
凌颂走去窗边朝外看了一眼,温元初推着自行车,果真在他家门口。
他握着手机,下意识地捏紧。
凌颂:我身体不舒服,坐家里的车去学校,你先走吧。
温元初:怎么了?病了吗?
凌颂:没有,就是昨晚有点没睡好,不想坐自行车了,你先走吧。
温元初:要实在不舒服,就请假一天吧。
凌颂:不用。
温元初还停在原地,似乎在犹豫。
凌颂闭了闭眼。
他有一瞬间的茫然,然后是夹杂着愤怒的恐惧。
温元初骗他。
如果温元初真是那个人,……他该怎么办?
正欲离去的温元初出似有所觉,抬头朝窗户的方向看过来。
凌颂闪身躲到一侧墙后。
等了片刻,再探头看去,那里已经没人了。
他用力带上了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