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如水的夏夜,铺着大红色锦缎的拔步床上,原主岳绮云刚刚从一个小女孩彻底蜕变成女人的时候,这个男人就是用这样诱惑的嗓音,说出了那句情话,就让她沉沦在他的柔情中,久久不愿醒来。
“我的大妃,今生有你为伴,我心足矣!”
雷同的话,渗入进两个完全不同的灵魂中,得到的效果当然不一样了。
“是吗?可惜,我不在乎!”
绵绵的情话,换来的,是岳绮云充满了嘲讽的一句回应。
“绮云,别急着推开我......”元烈把岳绮云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柔声问道:“你感觉到了吗?”
“什么?”她干巴巴地问,本能地想要抽出手来,奈何自己的力量毕竟比不过他的,而且岳绮云也不想在这样一个场合跟他闹翻。毕竟,自己还有润儿要顾及。
“我的心跳。”元烈的眸子里仿佛有蓝色的火焰在燃烧,他附在她的耳边低语:“从今天起,这里的每一次跳动,都会为你!绮云,我心悦你!”
浓重得化不开的柔情,让元烈完全忘记了场合,等同于誓言的话语脱口而出。
“绮云,再给我一次机会,也给咱们的润儿一次机会好吗?”元烈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类似祈求的表情,“我元烈发誓,这一颗心,今生今世只为你跳动!”
草原大汗的表白,炽热而直接。
猝不及防之下,岳绮云的心有着一瞬的荡漾。
冰封千里的心底,仿佛一夜被春风吹的冰消雪融,而元烈的誓言,有如投入心湖的一颗石子,在她的心底泛起了一圈更比一圈儿大的涟漪。
心防,就这样失守,元烈的热情汹涌地侵入她的内心,她的灵魂,她的骨血。
忽又想起了那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就在眼前这个男人,拎着那一方洁白的白绫,蓝眸中的碎冰仿若刀子一样将曾经的自己扎得千疮百孔!
“鬼才信你!”没来由的愤怒顿时将心中的柔情敲得粉碎,岳绮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绮云,别这样,求你!”元烈死死地握住她的手,深邃的蓝眸中既有被拒绝的沮丧,更多的是深爱无悔的倔强。
“男人的誓言若是能当真,母猪都能上树!”岳绮云伸腿狠狠地踢着他的小腿骨,“你放不放手?”
“我说了,这一辈子,我再不放手!”元烈坚决地回答。
“不放手是吗?”岳绮云忽然笑了,白森森的牙齿在烛光下闪着光。
“哎哎,十郎兄弟,你说大汗和大妃在干嘛呢?”上面两个人的暗潮汹涌,终于引起了下面狂欢的人群的主意。周郎将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元十郎,小声问道。
“大汗?”元十郎扭头看向上首主位,发现大妃正对着大汗怒目而视,不由得呵呵笑了起来。“黑子兄弟,不用猜就知道你还是个雏儿对不?这女人啊,就跟草原上的野马一样,男人若是不将她驯服了,那她一辈子都是野马!”
“你他娘的说的什么屁话!”周郎将一听就火了,一巴掌拍在了元十郎的后脑勺上,“你小子胡吣呐,活腻味了是不?”
“哎哎哎,我就说你是个雏儿吧?”元十郎倒是没有恼了周郎将,反而笑得更欢实了。“要说咱的大妃哪里都好,就是这脾气太倔!你看你看,大汗一直拉着她的手,她明明心里喜欢,可是还用那杀人的小眼神看大汗,这不是野马又是啥?”
“你才是野马,你全家都是野马!”周郎将对于男女之事一窍不通,只能梗着脖子一味地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