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一接过热牛奶,说了声谢谢,他现在不太自在,还在为自己把Eric当做阿纯的事情困扰,他担心Eric还没有消气。
怎么看都不像还没消气,
Eric见哲一不说话就在他身边坐下主动跟他聊天:“哲一,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反应太强烈还摔东西,也没有好好跟你沟通。”
哲一有点受宠若惊,明明就是自己的错,怎么Eric先道歉?他连连摇头:“该道歉的人是我,我不该用你代替阿纯。”
“其实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么做,这大概就是人类的本性吧,我也有过一段遗憾的回忆,有过一个此生无法说出对不起的人。”
Eric说到这件事时一收往常的吊儿郎当,正经又严肃。
“他叫小橙,他告诉我他得了阑尾炎要做手术。快进入手术室的时候他问我喜不喜欢他,我当时根本没有想太多,只觉得两个大男生说什么喜不喜欢,就给了他否定的回答。结果,他没有走出手术室。”
哲一听的很认真,没想到这样吊儿郎当没个正经的Eric有这样一段悲惨的故事,而且和他像极了。
Eric又说:“我总是在想,如果当初我给他的答案是肯定的,如果我说我喜欢他,他是不是就有了更多活下去的希望,他就不会离开了。”
其实这个问题答案是肯定的,就算Eric说出喜欢,小橙也活不下来,他有先天性心脏病,从生下来开始就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可能发生意外。
他很勇敢,活到了十多岁,那已经是很长的年龄。可惜还是没有熬过病痛的折磨。
这件事跟Eric完全没有关系,但他就是觉得怪自己说出了不喜欢,小橙才会离开了人世。
哲一转过头看他,还是那张和阿纯很像的面孔,和他一样的头型,和他差不多的穿搭。
可是哲一却不再觉得他是阿纯,眼前的人是Eric,乐观开朗,吊儿郎当,从不正经甚至骚里骚气,但是又勇敢,胆大,细心,会照顾人。
这就是Eric,没有人能够代替他,他也不能代替别人。
哲一懂了,也放下了。
暴风雪过后的清晨,世界裹上雪白的大衣,太阳从地平线爬起,照亮大海,照亮长街,照亮高楼大厦,最后天地间弥漫着暖和的阳光气息。
站在阳光下沐浴,大概是冬天里最快乐的事情。
白毅晨醒来已经是八点半,毕竟昨晚睡得太晚,他想赖会儿床,主要是袁笙紧紧抓着他的手不肯松开。
“宝贝儿。”白毅晨尝试轻轻唤醒他。
袁笙睡得正熟,身体随着呼吸均匀起伏,卷长的睫毛从侧边看微微颤抖。嘴巴微张,吐着温暖的气体。
白毅晨可真不忍心打扰他,可是他今天就要去报案,把所有证据都带上,如果万贺阳要法律上见,他会把自己最好的律师找来。
白毅晨无计可施想起床的时候,好在袁笙鼻子痒了,抽回手去揉鼻子,然后转个身接着睡。
白毅晨悄悄起床,准备好一切后去报了案,证据充足还有证人,警局很快就出警去抓万贺阳。
袁笙醒来发现白毅晨又不在,还好他留了纸条,说明他要去报警的事情,袁笙急急忙忙吃了饭想去看看,他相信有保镖保护他会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