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它们噼啪落在他的脸上,冰冷刺骨。
曹牧笙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的一切,好像有点熟悉。
是通向酒吧的那条小巷,他的身旁是被垒起一人多高的空酒瓶框。
“曹先生……”一个声音呼唤着他,一把伞为他挡下了雨。
“曹先生,你怎么倒在这里睡觉?”是酒保,“昨晚又在哪喝醉了?要不要我帮你打电话找人来?”
真希望他经历的一切,都是他喝醉后的一场梦。
“麻烦你,帮我找个人。”他嘶哑的声音报出了一个手机号码。
两个小时后,魏舒臣的家。
这是一个性冷淡装修风格的高级单身公寓,看的出来,租客在住进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对它进行过任何改造。
曹牧笙洗好澡,换上骆旸为他准备的衣服走了出来,他坐在灰色的单人沙发上,扯下了包在他右手上的保鲜袋。
这是为了防止他缝合伤口进水的临时处理。
“能不能尽快帮我办理一下离职手续?”他仔细的看了看包扎起来的手,确定伤口没有裂开渗血。
骆旸和魏舒臣并排而坐,双手搭在膝盖上,脸上的表情严肃着。
他给酒保的电话号码是骆旸的,但没想到赶过来的人还带着魏舒臣,他拒绝了直接送他回家的提议,魏舒臣便不由分说的把两人接到了自己家。
“到底出什么事了?”骆旸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
在过来的路上,这个男人盯着他身上的伤,好几次欲言又止。
曹牧笙躲开了骆旸的目光,直接看向了魏舒臣。
“如果不走正常的离职程序,今天之内,能和我解除劳动关系吗?”
魏舒臣正想开口回答,却被骆旸阻止。
“你这两天到底去哪了?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为什么急着辞职?你想干什么?”看来,骆旸这关并没那么好过。
曹牧笙苦笑,“尽快帮我办理离职手续,稍后我再向你说明,可以吗?”
淋了一场雨,让他清醒了很多,他当然记得自己经历的一切,冷梵的背景不简单,他手上根本没有任何能用来指控的证据。
而那个男人说要毁了他,绝对不仅仅是让他在地下室遭受一番羞辱那么简单。
骆旸依然固执的看着他,没有任何回答。
“算我求你。”曹牧笙无奈的软下了语气,不管之后还会发生什么,他都不能牵连任何人。
他的恳求,让骆旸诧异的瞪起眼。
“正式员工的人事关系都在总部,最快也要两天时间。”魏舒臣看似放松的靠在沙发上,但挽在胸前的双手,以及脸上正经的表情说明,这个男人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