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道,“如果他是凶手呢?”
“放肆!”
闻人琛没想到他真敢把这句话说出来,怒极之下用力在龙案之上拍了一巴掌,摇指着北狄使臣团一行人,“朕怜你等痛失王子,也答应了要查找真凶,还三王子一个公道,你等处处为难不说,如今还得寸进尺,居然胡乱攀扯上了守川伯。”
帝王之怒,无人敢应,朝臣齐齐跪了下去,唿道,“皇上息怒。”
有人打算和稀泥,“皇上,北狄使臣也是因痛失王子才一时失了心智,并不是有意顶撞皇上的,还请皇上不要怪罪才是。”
这部分人是害怕,闻人琛气极之下,将两国刚刚才缓和一些的关系弄僵,毕竟好不容易与北狄签下了停战书,眼见着百姓可以休养生息,如果因着这点事,再起点火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战事是所有人最不愿意看到的。
当然也有人,觉得这北狄使臣也太蹬鼻子上脸了,都说了要查找真凶了,还这么不依不饶的,甚至还牵扯上了守川伯。
也不看看就三王子那副德性,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人,被人摸上门来抹了脖子,也是活该。
至于被人污蔑的卓严,却八风不动,只是偶尔看向北狄使团一行人身上的目光却透着嘲讽。
武将性子直,一听这白先生居然空口白牙的,就想把屎盆子扣在卓严身上,那自是不能忍的。
这些人说话自是没有那群文人说话那听,说话也更加直接,“依我看呀!有的人找真凶是假,借机报复才是真!”
“你胡说什么?”
白先生气得脸都红了,又急忙面向闻人琛弯下腰去,“皇帝陛下,小臣绝无此意,小臣会这么说自是有原因的。”
闻人琛定定的看着他,半晌没有说话,这让白先生一时摸不准皇帝是个什么态度。
直到他腰都快失去知觉了才道,“朕倒想听听,白先生能说出什么原由来。”
白先生听得此言,松了口气,又站直了身体,道,“于公,守川伯与三王子曾于战场上交手,两人势均力敌,他不愿意看到三王子成长起来,也未可知。于私,太后寿辰那日,三王子不过是赞了几句苏正君,却不想因此引来守川伯的嫉恨之意,因此而引来杀身之祸。”
“说得跟真的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白先生是守川伯肚子里的蛔虫似的,他想什么你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既然你这么厉害,为何就不提醒你家主子一声呀?啊……”
“对呀!你都知道得这么清楚了,还眼睁睁的看着你主子去死,是不是故意的,又或者说这三王子之死就是你们自己人干的,目的么,自是不必说了。”
“说来,这北狄人也真是狠心,为了拉守川伯下水,都舍得舍弃三王子的性命,啧啧……”
朝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白先生连个话都插不进去,气得双目怒瞪,指着那群武将,“你们简直就是胡言乱语!我们怎么可能杀三王子。你们不愿意追查真凶也就算了还在此倒打一耙。”
朝臣也不管,你都不讲道理了,大家都不讲道理,怎么爽快怎么说。
“那谁知道呢?谁人不知这三王子也不过是继后这子,上头还有两个皇子,谁知道碍了谁的眼呢!”
本来这些朝臣东一言西一言,也不过是看不惯白先生那登鼻子上脸的行为,有意乱说一通来隔应他的,谁知越说好像越是那么回事呢!
“也对呀!杀了一个三王子拉下守川伯北黑锅,可不就是一石二鸟了吗?”
“此计甚毒呀!”
“你们……”白先生越听脸上的汗水就越多,北狄王庭的事,他更清楚。
本来三王子被杀,他并未多想,可是现在被这些人这么一说,连他自己都开始动摇起来。
这三王子别看风光,但其实在前头两位王子眼里就是眼中钉肉中刺,想要除之而后快的那种。
可以说,一旦有除去三王子的机会,两位王子,绝对不会放过。
心里忍不住乱想,但是面上却未表现出来,他转向闻人琛的时候换了个语气,略有些示弱道,“皇帝陛下,这莫非这就是你大启的待客之道?”
闻人琛稳坐泰山,闻言也只是笑笑,“白先生,这客还分恶客和善客。不过看在白先生只是关心则乱,朕今日就不追究了。放心,朕答应你的事自会办到,退朝。”
闻人琛自龙椅上站起,表示早朝结束。
从丹墀上走了下来,路过白先生的时候,微微停下了步子。
白先生跪伏在地,只看到一又明黄色绣龙纹的朝靴,白先生心里一跳,靴子的主人突然弯下腰来,声音很低,“朕觉得各位臣工说得不无道理,北狄的人,还要白先生自己多加留意才好,免得步了三王子的后尘才好。”
说完这句话,闻人琛就带着李成走了,还跪在原地的白先生却白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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