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很有可能就是碰上了那种在人间还有极度亲密羁绊的人的存在,万分之一的概率成为地缚灵的可能,被徐乐给碰上了。
“我想不明白。”东缘深深叹了一口气,“毒品的危害人尽皆知,既然他在人间有如此强烈的羁绊,按理说应该能够明分对错,这样才会减少伤害自己亲人的几率,明知道会给自己带来痛苦,徐乐又怎么会去...”
?人也好,妖也好,鬼也罢,其实都有自己在乎的东西。
如果足够在乎,那么其实是不忍心,自己的所作所为会伤害到自己所在乎的事物的。
这个问题把秦负浪问到了。
秦负浪想告诉东缘,人的性格是多元化,多面性的,也是复杂的。
徐乐对于徐见的感情也许是真的有深深的羁绊,但是她也是一个人。
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父母双双去世,独自抚养弟弟长大,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要要求她像圣人一样,严苛的对自己的人生负责,其实是非常道德绑架的,因为谁也不知道在她身上到底经历了什么,谁也不知道,是不是只是一句话就会成为压垮一个人最大的一根稻草。
“你怎么了?”东缘看着欲言又止的秦负浪,转头问道,“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
秦负浪缓缓摇摇头,“没有,你没说错什么。”
他和东缘都是眼中容不下沙子的类型。
他虽然能理解徐乐的苦衷,但是毕竟现在的东缘并不能以现代人类的思考方式来想,所以双方其实都没有错。
错的只是贩卖毒品的坏人而已。
其余的,那都叫受害者。
东缘想了好一会儿,然后慢腾腾道:“你今天还有别的安排吗,没有的话一起去看看他们这么样?”
“看看他们?”秦负浪没反应过来,“看谁?徐乐?”
东缘理所应当道:“当然是两个都看啊。不过我们先去徐剑的墓地看看,他会不会也是地缚灵吧。”
事实证明,成为地缚灵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徐剑的墓碑被立在烈士墓园,和所有的英雄一起长眠。
烈士墓园在郊外一处幽静的地方,被很好的管理着,连出入都需要严格的登记。
秦负浪和东缘看到那墓碑上过分年轻的面庞,有些感叹。
也只有在这里,徐剑的英年早逝才不会显得过于突兀。
“你们是小徐的朋友吗?”
两人静悄悄的站在墓碑前,没有动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较为老成的声音。
秦负浪和东缘双双回头,只见一个身穿警服,年纪大概有五六十岁的中年男子,一脸审视的望着他们,余光中将目光投向了徐剑的墓碑,稍稍透露出来一股子那么点人情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