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吗?还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苏天麟沉默了一会儿:“今天是我的升学宴。”
“是不是小孩子吃醋,觉得在宴会上受到了冷落?”唐泓推了推自己的眼睛,好脾气地笑了笑,眼镜框后的眼睛弯起,像是流动着细碎波光似的晶亮:“这个年龄阶段的小孩就是很冲动易怒的,我以前有的学生也会这样,觉得自己受到了父母的冷落,或者觉得父母更加偏爱另一个孩子,有时候就会做出一些偏激而不可挽回的事情。”
李妍娇忽然将桌上的摆设都哗啦一声掀翻在地,眼睛都发红了。
苏天麟见她气得脸色发白,上前扶住她,慢慢替她顺气:“妈,这事还没个定论,都只是那个男人的一面之词而已。”
苏天鹤神情疲倦,玻璃瓷瓶,纸盒遥控,无一幸免,他望着四周的一片狼藉,揉了揉自己酸涨的太阳穴。
“是啊,艳娇你先别发那么大脾气,等弄清楚情况再说也不迟,也不一定就是苏知云因为在宴会上觉得冷落了所以一时冲动做出这样的事情,万一有什么其他苦衷呢?”
李妍娇声嘶力竭,眼眶发红:“还有什么定论,还要什么定论?如果那男人撒谎了,他为什么要撒谎?如果他是绑匪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要?为什么还把天麟放回来了?为什么敢在天麟面前露脸,他不怕我们报警吗?不怕警察把他认出来吗?”
苏天鹤也沉默了,又过了一会儿,眉头蹙起:“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报警吧,毕竟人现在还没有回来。”
“是啊,不管是什么,等先找到人再说。”
门“咔嚓”一声被推开了,苏知云走了进来,他大半肩胛都叫雨水打湿了,额角贴着的绷带渗透着一点鲜红的血迹,浑身湿漉漉地往下淌水。
李妍娇倏然推开二人,往门口走去,见到进门的苏知云,抬手便是一耳光。
“啪”地一声脆响,四座皆惊。
苏知云别过脸,从他濡湿的头发落下一滴水,洇湿了地面。
苏天麟和苏天鹤赶忙拦住了准备继续上前的李妍娇。
“你这是干什么,艳娇!打孩子干嘛!”
“妈,你别这样,你冷静一点。”
李妍娇在苏天鹤怀里拼命挣扎,神情狰狞:“苏知云,苏知云!我到底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
女人的指甲将苏天鹤的手臂都刮花了,用力挠出了一道道血痕,她见自己无法从桎梏中挣脱出来,低下头来狠狠咬了一口苏天鹤的手臂。
苏天鹤吃痛,这才松开手。
得了空隙的李妍娇又冲到了苏知云面前,揪住了他的领子,歇斯底里地大喊:“我把你养这么大到底有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害我?你成绩不好我和你爸爸求爷爷告奶奶,把你塞进最好的中学,你小时候医生怀疑你脑子有问题周围的人都劝我放弃你,我也没有听他们的一路把你养到这么大!”
“你之前害死了小花还不够,害惨了我妈还不够,现在还想要害死天麟吗?你到底要把这个家毁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