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两个人下了楼。
裴彦棠在棋室跟向南下棋,阮杰坐在向南旁边,昏昏欲睡。
他昨天很晚才睡。
今天早上,为了给裴彦棠留下一个好印象,又很早就起了。
而且,他也不懂棋。
看着裴彦棠跟向南下棋,就跟吃了安眠药,没有什么区别。
——都很能治失眠。
阮杰见到秦勉,找了个借口,偷偷的溜了出来。
“你怎么才起。”阮杰苦着一张小脸,说,“我都快无聊死了。”
秦勉往棋室里看了一眼,然后边往餐厅走,边问。
“你几点起的?”
阮杰想了想,回答道:“不到七点就起了。”
他睡懒觉习惯了,乍一起这么早,浑身难受。
“我这不是想给爷爷留下个好印象吗?”阮杰说着打了个哈欠。“要不我还能再睡会儿。”
“那你去睡吧!”秦勉说,“爷爷不在乎这个。”
裴彦棠是个挺开明的小老头儿。
所以,他一直想不明白,裴彦棠是怎么把裴铭琛养成这么沉闷的性子的。
哦,说沉闷也不对。
裴铭琛只是不善于表达,其实花样还挺多的。
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闷骚。
阮杰有些犹豫:“真的啊?会不会不太好?”
“不会。”秦勉伸了个腰,说,“你看我不就中午才醒的吗?”
阮杰这才下定决心:“那我去睡了。”
“嗯。”
秦勉应了一声,见阮杰往回走,突然想起什么,又把人叫了回来。
“等下。”秦勉冲阮杰招了招手,说,“你回来,我问你件事情。”
阮杰后退了两步,看着秦勉,问道:“怎么了?”
秦勉抬起手,在阮杰面前转了个圈。
“瞧瞧。”秦勉问道,“今天的我,有什么不同?”
阮杰:“.........”
阮杰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仔细的将他打量了一遍。
一个鼻子,两只眼睛,还是昨天的秦勉,没有什么变化。
阮杰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回答道:“你今天更帅了?”
秦勉:“不对,重新看。”
阮杰:“.........”
“哦,我知道了。”阮杰一脸认真,“今天的你,比昨天的你——”
“.........”
“更了老了一岁。”
秦勉:“.........”
“也不对。”秦勉说,“你再好好看看。”
阮杰:“.........”
阮杰盯着秦勉打量了好久,然后终于摇了摇头。
“我看不出来。”
秦勉:“.........”
秦勉纡尊降贵的抬了抬叫,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脚踝。
“看到了吗?”秦勉扬了扬下巴,道,“我家老裴送的。”
“.........”
“怎么样?好看吗?”
阮杰:“.........”
秦勉特意挑了条露脚踝的裤子,好像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还特意向上挽了挽裤脚。
裤子也有些薄,好在屋里有暖气,并不会太冷。
但是他这个行为,特别的——
像神经病。
秦勉穿着露脚踝的裤子,满屋子里走了个遍,甚至连棋室也没放过。
最后还是裴铭琛把人抓了回来。
“就这么喜欢?”裴铭琛问道。
“喜欢啊!”秦勉看着裴铭琛,缓缓地眨了眨眼睛,“不过——”
“.........”
“你下次别送脚链了,不太显眼。”
裴铭琛觉得好笑,他问:“那我送什么?”
“就送帽子吧!”秦勉说,“戴头上,谁都能看见。”
裴铭琛:“.........”
裴铭琛俊眉一挑,笑问道:“你喜欢绿色吗?”
秦勉:“.........”
“不喜欢。”秦勉暗戳戳的盯着裴铭琛,“你要是敢送绿色的帽子——”
“.........”
“我就让你头顶变草原。”
裴铭琛:“.........”
阮杰和向南,一直待到初二上午才走。
秦勉特意起了个大早,裹着羽绒服起来送人。
裴彦棠准备了许多礼物,让人往车子上放。
“爷爷。”阮杰挽着秦勉的手臂,说道,“不用带东西的,我——”
“用的,这是礼数。”裴彦棠说着,转头看了向南一眼,“他也是我们裴家的孩子。”
向南闻言动作一顿,随即恢复如常。
阮杰有些不明所以,等裴彦棠走远了,才压低声音,问秦勉。
“向南和裴家,是什么关系啊?”
秦勉转头看了他一眼,慢悠悠道:“向南姓裴。”
阮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