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帅哥闭上眼,竟有几分宝相端庄。光照在面上,像愉快的笑,又像没在笑。
“我不是听谛。现在的听谛,在代替我。”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他是地藏王?
姜焕倒吸一口气,要再仔细看,真言中残留的精魄已经灰飞烟灭。
早八点,姜焕又做了一碗失败的面,三两口吃完,去医院接小鸟。
小鸟住在中日友好医院,早八点堵得一塌糊涂,医院门口还限流。
姜焕那辆兰博基尼卡在路上,成为大马路上的焦点。
道旁树见黄,他记起小张天师絮叨过,金鳌大爷在医院旁边开瑞蚨祥卖寿衣,路过就扫了一眼,寿衣店重新开张。
路上车水马龙,行人纷纷扰扰,一切都回到事件以前,回归平静又热闹的人世生活。
姜焕长驱直入停了车,和他抢车位的本田灰溜溜挪走。
他走进病房,“收拾好没?”
小鸟背上书包,坐在床上,听见声音就往地上跳。
毕阿宝小同学还是白皮肤丹凤眼,头发稍微长了,梳得整整齐齐。
小同学白又瘦,以前像根花生芽,现在身上瘦了一圈,显得不大的脑袋都大了,活像一颗绿豆芽。
他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听小张天师说,他和姜焕打了一架。事后宣昶还回不来了。
小同学想说话,死死绷着却说不出来。
姜焕看他头顶,小同学不知道他会一大早来接他,却把自己的东西都打包收拾好。他想回那个院子,想过之前几个月习惯了的生活。也许他在害怕再被扔开,扔回无亲无故的嶓冢山。
姜焕想起真言中精魄的话。
小鸟居然是给宣昶内定的对象。
姜焕忍不住嘲笑,“龙配凤,他大爷的太俗了。”
毕阿宝困惑抬头,姜焕揉乱他的头发,把书包一提,从他背后提过鸡窝似的头顶,拎着小同学的书包,“走,我带你吃饭,吃饱再回去。”
小鸟要吃素食饮清露,姜焕带他到雍和宫旁边吃素。
两个人也要了一个小包间,侍应小姐以为是妈妈不在,爸爸带娃,瞬间多了几许温柔周到。
包间里有香道表演,小鸟受不了熏,姜焕请表演的小姐停下。
侍应生一道一道上菜,都是新鲜应季的瓜果蔬菜,小鸟乖巧地一道一道吃,看得出还挺喜欢。
要在平时,姜焕早就叫起来,没肉,一道菜就一口的量。可这几天连胃口都没有,往嘴里塞东西也就是安慰肚子。小鸟没听见他说话,三番五次悄悄看他。
经此一变,小赤鷩没有当时说纵火就纵火,趾高气昂的模样,更沉默内向了。
姜焕开口找话茬,“怎么瘦了这么多?”
毕阿宝低声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