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着聊着,姜焕问,“你们和宣昶认识多久了?”
程斯思说,“我都记不——”
在吧台下被易一猛踹。
但是为时已晚,话都被套出来了。
姜焕笑呵呵看着酒吧里仅有的两个客人,“我就说吧,你们和宣昶是老相识。”
程斯思想“不是”一句,再挣扎两下,被易一推酒杯,磕了牙,捂着嘴说不出话。
易一说,“宣叔叔单了这么些年,难得找到真爱,我们都想来看看。”
姜焕笑着看过两个人,“这样,那你们喝吧,既然是宣昶的晚辈,以后都我请客。”
他说完就走,过了好一会儿,程斯思缓过来,“你说……他不会怀疑我们吧?”
易一瞥眼他,平时挺聪明一个人,到姜焕面前总嘴上缺个把门的。多少年前是这样,多少年后还是这样。
她慢吞吞说,“他是姜焕,怎么可能不怀疑我们。他是转了世,又不是丢了脑子。”
7 六
姜焕出酒吧,手插袋走到胡同口,一辆黑色加长轿车等在那。
他出来是因为收到一条短信,既然有人有话说,他就听听。
姜焕拉开车门坐入后座,车行驶起来,周围树的阴影在车身上掠过。
车内拉着窗帘,看不见外面。隔音很好,听不见街道声音。乘客和司机间是隔断的,隔板上挂着一块屏幕,屏幕没有开启。
隔着后排中央扶手,昨天介绍刀的中年人朝他友好地笑,递过来一张名片。
“你好,我姓刘。”
姜焕扫了一眼,原来不是刘先生,“刘教授。”
刘教授有点不好意思,“不敢当,做点研究罢了。姜先生才是青年才俊,我听说还是华尔街回来的。”
姜焕冲他笑,装疑惑装得讽刺,“什么时候起,查出来的事要用听说了?”
他当然被查了,查他往事一天时间够了。他都知道对方能查到什么,会怎么想他,辞了职,几个月后以宣昶的情人身份出现。
姜焕索性加重误解,“别人看我像下了水,我觉得我算上了岸。华尔街卖脑子又卖身,我现在至少只卖身。而且卖给宣昶,我还觉得我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