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让出卧室,他们亲密的次数就大大减少,并且都放在了后半夜——这样的环境原承没有安全感,他宁愿在外面开间钟点房来解相思苦。
直到一年前,外婆突然在凌晨冲出又一把拽掉帘子大喊大叫后,他们就再没有肌肤之亲。
虽然那晚他们只是纯休息,虽然即使他们就是做什么,以外婆现在的智商也不明白,但原承还是大受打击——有两次他开好了房原承都不愿过去。
罗超很沮丧,但他不怪原承。
他没有忘记,最初原承提过很多次他们另租间房,就租在附近,能照顾家里,哪怕只是个一居室——原承只想要个属于他们的空间。
但那时无论他怎么解释保证,外婆都是一听就炸:除了大骂他说话不算数,就是让他带着罗珊立马滚蛋,休想把这病孩子甩给她。
罗超没办法。
当年外婆的收留有条件,而妹妹的病又时好时坏,头痛时根本离不了人。
这些年只要他在家,照顾妹妹外婆是一手都不伸的——这不仅仅是不帮忙,更是在防他,是在时刻提醒他:
这个病孩子她没有义务,罗珊是他罗超一个人的事。
可等到妹妹长大了情况好转了,她自己又痴呆的离不了人。
他履行承诺照顾她。他走不了,原承也就只能跟他这么熬着。
罗超轻轻关上门,转身敲敲次卧的木门,没有回应。他走到厨房,一开门就看到原承正往锅里削着面,另一个灶头上小火温着羊肉臊子,香气四溢。
原承手没停,“洗手吧,马上好了。”
罗超洗了手,看看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料理台,小碗里切好的蒜苗香葱,没什么可做的。他从身后抱住原承,“外婆又乱煳了。”
“嗯,怪我。”原承语气平淡,“早上问珊珊,她说想吃臊子面,我出去买肉的时候老太太还没醒,等回来就煳一墙了。”
“对不起。”罗超低下头,抵着原承的后颈。
数不清多少次了,因为能行动,外婆有时嫌纸尿裤闷就会自己扯掉,要是刚好大便了他们又没及时发现清理,她就会抓出来煳得到处都是。
原承小洁癖,起初恶心到吐,后来却能不动声色地收拾清洁。
“和你有什么关系。幸好面是一早就和好的,帮我揉揉。”原承表情平静。
罗超心里难过,胳膊又紧了紧才松开。怀里的人太瘦了,脸色也难看,有着常年开夜车的倦色。
他们初识是在医院,原承刚刚手术完,但即使那会儿他的气色也远比现在好。
“珊珊今天上学了?”罗超揉着面团。
原承用筷子在锅里搅了搅,把面条拨开,“嗯,说这两天头都没疼,快期末了,去学校复习划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