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成了渣贱文的炮灰备胎(11)
悬挂在墙上的时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蔺惟傻住了,等他反应过来眼眶里立马就蓄满了泪水,又哭又闹,“我不走!我才不要走!除非好看哥哥一起跟我回家!”
“他的家在这里。”蔺圳冷酷无情,丝毫不觉得欺负一个小孩子有什么不对,不过阮年还在一旁看着,想了想他又故作大方的颔首,假情假意道,“不过你可以偶尔来看看。”
蔺惟:“……哇呜!”
他只是个七岁宝宝呜呜呜,为什么要被这么欺负。
蔺圳对哇哇大哭的蔺惟无动于衷,甚至觉得有点吵,他微一皱眉,忽而感到尾指被人轻轻拉了一下。
他立刻就扭头走到少年身边,眸子里很快消融下柔软,蔺圳低头,对阮年很轻声的道:“不许给他说话。”
正要给蔺惟开口说话的阮年:“……”
他只是个孩子啊。
才七岁。
蔺惟一直很聪明,他哭着哭着,也察觉到了阮年的犹豫,当即就把手上的积木一扔,想也没想过去抱着他的小腿卖惨,声音带着幼崽的稚嫩, “呜呜呜好看哥哥我不要离开你。”
“……”啊这。
少年睁着眸子,微微有点茫然。
一旁的蔺圳皱起了眉,盯着卖惨的七岁小破孩好一会儿,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直到他感觉少年轻轻拉了他一下,决心要为小破孩开口说话的样子,他这才微压着唇,不太熟练的咳了一声。
接着,微微放缓声音,有点轻又有点小声的说:“住哪都一样,把他送走吧,我只想跟你住。”
男人平时的声音很低缓,带着成年人的成熟,哪里像此刻这样过,像是一只大熊在撒娇,那双漆黑的眼睛也一瞬不瞬的注视着眼前人。
“……”阮年有点受不住。
他往旁边挪,松开了蔺圳的手,小声道:“那你们聊聊……?我去吃饭了。”
说着,他绕了个大圈走到餐桌旁。
而蔺圳和蔺惟大眼瞪小眼,两人同一时间扭开头,在心底不约而同的想着:晦气。
-
自上次企图逮人失败后,梁觅升的情绪就一直很低迷。
这种状态具体表现在公司不想去了,饭不想吃了,就连小情人也不找了,外界议论纷纷,都在猜测他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
而作为梁觅升的父母,他们哪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为了让儿子振作起来,梁母沉着脸色,往包里塞了一张支票,然后翻出她这几天所查到的资料。
儿子这几个月谈了恋爱她一直都知道,并且对方家境贫寒,出身低微。
她也不是很担心儿子会陷入其中无法自拔,毕竟根据调查来的消息看,梁觅升在把那青年当男朋友的同时,外面莺莺燕燕依旧不断。
所以很大可能,他只是玩玩。
只是没想到这一玩,玩到最后竟然把自己变成了这幅样子。
想到这,梁母脸色愈来愈差,手上不停的翻着资料,她到是要看看这个让梁觅升变成这样的人到底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
下班回家的路上,书稔之的表情有些疲惫。
他摸了摸肚子,感受着体内那个小小的生命,一想到将来他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小孩,内心那阵疲倦就好像撞到了云上,再被云朵轻轻包裹起来,四处溃散,只觉得心底一片轻松。
书稔之微微笑了一笑,他加快步伐往回家的方向赶,没有注意到道路两旁有两个身着黑衣的男人正朝着自己走来。
被他们拦下时,书稔之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警惕问:“你们想干嘛?”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便认为这又是梁觅升的把戏。
“书先生,我们李总有请。”
梁觅升的母亲本名李仪娟,家里也是经商的,当初和梁父结婚时没什么感情,他们早在一开始就说好是商业联姻。
只要不在外面搞出私生子,随便怎么玩。
因着这一条,二人之间颇为有默契,不管外面怎么玩怎么闹,都不会波及到家里,梁觅升大概是从小就耳濡目染,不把感情当回事,只在乎身心上的愉悦。
而现在,他后悔了,却再也没办法回头。
书稔之紧张的站在咖啡厅门口,他深呼吸一口气推开了门,一眼便看见了坐在靠窗位置的梁母。
他没见过她,却能确定,这一定是梁觅升的母亲。
他们之间真的神似。
那是梁觅升的母亲啊。
书稔之低垂着头,重重按压着指尖,步履轻缓的走了过去。
“李总。”他坐了下来,声音轻轻的喊了声。
他只敢虚虚打量一下眼前的女人,没敢一直盯着看。
曾几何时,他也幻想过梁觅升带自己去见家人,想象着他的家人会不会喜欢自己,甚至偶尔会感到焦虑,怕他们对自己不满意。
不过终究是他想太多了。
梁觅升从来没想过给他一个名分。
书稔之在心底叹了叹气,现在也不要紧了,反正他与梁觅升现在半点瓜葛也没了,就算梁母找来,他也能问心无愧态度强硬。
想到这,一直有些怯懦的书稔之挺直了腰板,目光不避不闪的看着眼前人。
“你就是书稔之?”梁母撇了他一眼,“和照片上倒是长的一样。”
“……”
书稔之不知道说什么,抿着唇未语,继续等着对方说出她的目的。
“你和我儿子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们之间发生的一切我也事无巨细了解过。”一旁的服务员在二人面前放下两杯咖啡,都是梁母喜欢的口味,她也没管眼前的年轻人喜不喜欢。
说完这句话后,她就表情淡淡的低头从包里翻出一张支票,置于桌上推到书稔之眼前,“这是支票,你想要多少钱自己填。”
书稔之心里一紧,没想到自己也会遇见这种甩人支票离开的戏码。
他苦笑似的摇头,“李总,您既然了解过我和梁觅升的情况,就应该知道我和他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所以……”
“所以支票不用给我,我不会跟他在一起的,您放心吧。”
梁母皱起了眉,“你在说什么?”
对面的青年微微一愣,“我说,我和梁觅升不会再有纠葛了,您不必……”
“谁跟你说这个了?”梁母脸色一沉,她拍了拍桌子,“我是让你拿着支票,随便填多少钱,只要愿意继续待在我儿子身边什么数字都可以。”
末了,又像是嫌弃青年的智商似的,梁母语气刻薄道:“资料上写着你养父身体不大好,需要钱,所以别维持你所谓的清高,在这个世界,钱就是最要紧的……我知道有夏听帮你,但是你真的觉得这是长久之计?你现在心里应该很煎熬吧?”
梁母提前做过调查。
几乎把眼前青年从小到大的一切经历调查了个一清二楚,自然也能从满是字迹的纸张上,看出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是什么贪婪无厌,性情烂透的人,哪怕梁觅升再喜欢,梁母也能冷着脸把这个年轻人赶走,最好赶到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但就是因为书稔之不是这样一个人,所以梁母不介意让他陪觅升一段时间。
陪到梁觅升对他厌烦了,到时候所有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不过梁母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都拿他养父做话术了,眼前的年轻人依旧油盐不进。
“我想算了,李总。”书稔之无奈笑笑,“我知道您担心您儿子,但我觉得,过段时间梁总就不会再这样了,他会慢慢走出来,过上以前那样的日子。”
那样纸醉金迷的日子。
“夏听也告诉过我,让我不要有心理负担,让我只管往前走,我相信我以后能还得上这个恩情。”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难道不是吗?
回到梁觅升身边才是原地踏步,才是永远都逃不出的牢笼。
“而且我不能让他失望。”夏听在帮他这件事上那么努力那么认真,努力打消他心底的愧疚感激,认真帮他走向更好的生活。
除了养父,没谁会这样认真的帮他了。
书稔之微笑,看着眼前怔住的梁母,声音缓缓道:“李总,这个忙我不能帮您,您也要对梁觅升有信心,他可是梁觅升啊,怎么可能会一直这样下去呢?”
直到年轻人走了,梁母都没缓过神来。
她掩饰性的抬手喝了口咖啡,甚至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来。
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原本是她来洗脑书稔之,怎么现在反倒是书稔之来安慰他了?
梁母紧锁着眉表情难看。
她想,她大概明白儿子为什么会喜欢这个年轻人了。
“结账。”梁母起身,拎着包包头也不回的离开,坐在角落的助理赶忙起身帮她结账。
-
梁觅升这段时间依旧颓靡不振。
阮年没有听见任务完成的提示音响起,他低着头吃了口果冻。
还没完成啊。
书稔之应该还有一点点喜欢梁觅升。
他肚子里那个孩子就是两个人最后的牵绊,等生下来应该就好了。
生孩子还得等六个月。
六个月也快了。
阮年又吃了个果冻,他现在在公司,被夏母强制拉过来上班的。
正巧公司最近要和一小作坊打官司,阮年就选了书稔之做案件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