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竹分神躲开这致命的一剑,掌控的火凤却微滞,趁着这空隙之间水龙一口咬住了它的脖颈,龙鸣呼啸,凤声如泣,震彻浩荡!
受了这致命的一击火凤骤然化作一团火光,渐渐消失于空中,洪竹也一个不慎跌落。
看着这一幕众人震惊不已,这仪清仙君居然能在控龙的同时,分神以形化剑,两两交织却毫不干涉,而他腰间的琉璃卷却还未曾完全打开——
这,这是何等可怕的天赋。
宴仪清冷眸睨了一眼,身影消失于空地,水花一闪而逝,引得水面波光荡漾,一个闪身落在了洪竹眼前,手中握着一柄冰刃,洪竹想躲,可身体却像是被控住,动弹不得,这种强制性的压制让他瞬间瞪大了眼睛,白了脸,心中一片心悸!
他,他不是出窍期?!
不,怎么可能!他不会看错的!
他一定使了什么阴险的手段!
“你——”
不等他说完,在洪竹惊恐的目光中,那双清冷的眼睛不带一丝的感情,比他见过的魔修还要可怕百倍,白虹一过,一剑斩下!
他甚至来不及感觉到痛苦,便境界已散,在身体在一片白光中灰飞烟灭。
胜负已定,高处清风带起他的衣袖裙摆,他转过身,垂眸俯视着下方的所有人,冰冷无感的眼睛带着摄人的寒光,如玉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强大的气势和威压自上而下的袭去,如神祗一般震慑着下面的所有人。
宴林隐藏在高楼后,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果然还是那个仪清仙君,招招淋漓尽致不留一丝余地,看似简单其实将所有的活路堵死,不给他一点机会,不过是戏耍的儿戏罢了。
而且……
宴林目光一沉,以他的心性,必定斩草除根。
果不其然下一秒,下方洪竹弟子所站的地方,已不知不觉被积水淹没至脚踝,水像是有生命一般顷刻蔓延将他们所有人包裹其中,呼吸之间结成冰块,连挣扎害怕的机会都没有,一个个宛如鲜活的冰雕。
宴仪清看着,身形瞬间闪现至他们之前,在脚落地的瞬间,一众破碎的声音响起,雕像如同被打碎,好似晶莹的飞絮,连血色都不曾有一点,干净的让人心中发寒,莫名的恐惧。
这蓝衣仙人,骤然如可怖的鬼神,让人退避三舍。
比试之前心里盘算着的人,此刻低下了头,神色闪躲,根本不敢对上他的眼睛,生怕下一个会是自己,任谁也不会想到,这闻名于世的仪清仙君不仅境界成谜,手段还如此残忍,与那些让人厌恶的魔修无异!
但人活得越久,越是有些不怕死的,其中一个看不惯他行径的老者开了口,语气颇为恼怒指责:“他们不过是门下弟子罢了,大公子也太心狠手辣了!”
宴仪清转眸看了过去,嘴角挂着一个熟悉的弧度,漆黑的目光中却不带一丝温度:“愿赌服输,一开始可就说好了,他要是输了,他和整个洪门的命留下,现在我可是履行诺言而已,众位长辈可不能妄加非议啊。”
“你!你年纪轻轻何须造如此多的杀孽,要知道宴府主在世,可是受人敬仰,厚德待人,你如此做,是将他置于何地!”
宴仪清嘴角加深,右手轻抚着盛庭卷,指尖细腻冰凉。
“家父之事,就不劳您费心了,如果您有任何不满,大可与我打一场,胜负在人,晚辈绝无二话。“他笑容温婉,余光扫了一眼其他人,冷风戚戚,周围的人却避开了视线。
“你——!”
那老者却似如鲠在喉,脸色很是难看,半晌,却终究是没有开口。
宴林在高处瞧着心中也冷哼一声,这口舌之快谁不会,真要动真格了,却每一个人敢出手,还真是窝囊。
不过今天这一遭,他那好哥哥的真面目却也藏不住了,什么温文如玉,什么一方新秀,都是些迷幻的障眼法罢了。
宴仪清见状又恢复那副温良的模样,拱手行礼,语气文雅看不出半分心狠手辣:“既然众位没有意义,那……”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不如我来领教一下仪清仙君的高招。”
这熟悉的语气,宴林目光微睁,陡然侧过头,看着那御剑而来的白衣之人,浮云纹路银边袖口,是他——!
他赶紧又加了一层隐身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