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既然仪清仙君问起,我也不想隐瞒什么,就是我门派管辖内的那些灵脉,就不归还贵仙府了。”
这话音一落,整个屋鸦雀无声,每个人的神情各异,依附而生的那些门派掌门目光一亮,贪婪之色油然而生,寂静之后,有的笑了笑,有的随着附和了几声。
这可是他们的心声啊,如今整个中天界暗潮涌动,与其依附他们,还不如自立门户,他们大门之间的成败,与他们这些小派又有何干系!
而浩然仙府的那些旁系,领头的几位年长之人却脸色一沉,眉头一皱,但他们并未出声,只是将目光投向了站着的宴仪清,似乎等着他开口。
或者说,等着他的动作。
偌大的浩然仙府如果连眼前的这些情况都管不住,解决不了,那他们也不用指望以后了。
林炎之握剑的手一紧,神情越发焦急。
但宴仪清反倒是低头嗤笑一声,神情闲适,竟有三分看戏的神态在里面,好像今日被围堵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原来洪门主想要的是这个。”他说着,像是被取悦了一样,语气一转:“那敢问,你凭什么呢?”
宴仪清将手背于身后,没在意周围其他人的神情,只是看着洪竹,一步一步极为缓慢的朝着他走去,每走一步周围的气压便会低上一分,不是修为境界的威压,而是让人发寒的阴冷,好像此时靠近他的是一个可怕至极的凶兽。
发绿的眼珠子正残忍嗜血的盯着他。
“是凭你的修为,还是凭你身后的洪门,如果是你的修为,那我们可以打一场,生死由命,赢了,你带走你想要的,输了,你和整个洪门的命留下。”
“如何,这个买卖应该划算吧。”宴仪清嘴角含笑,漆黑的眼睛没有一丝玩笑的意思,声音甚至可以称得上温柔,可其间的厉害却像是北极之巅的寒风,阵阵刺骨。
洪竹蓦的心中一悸,只觉得浑身冰凉。
在场的其他人也为之一愣,他们所熟知的那个仪清仙君温文尔雅,一派仙人气质,从未有过什么污名,所以他们理所应当的以为他不过是一个任人拿捏的柿子。
但是方才的一席话,却像是撕开了表象,露出真实里的残酷无情,他不仅想杀了洪竹一人,还想屠其满门,视生死于无物,其中的心狠手辣却非常人能企及。
洪竹被他这阵势给唬住,一下竟哑了喉咙,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句话。
宴仪清见此,又道了一句:“怎么,洪门主不敢吗?”
洪竹眯起眼,心中是有些畏惧,他在这修真界活了不长时间,见过各式各样的人,有的人一看就是虚张声势,有的人却是打骨子里的狠辣。
显然,这藏的极深的仪清仙君就是后者,而且还是最可怕的那种。
可那又如何,他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出窍期的后辈,说着他一咬牙,正想开口,坐在一旁的林戚却接了话。
“洪门主不过是被最近的变动惊着了,说了胡话,世侄不用与他见识。”
宴仪清看向林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