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他没有回答。
能把人从韩启声面前带走,也就是说对方的修为境界在他之上,而下界之中金丹期已是巅峰,胜过金丹期的便只能是中天界的人。
韩启声不是会与人结怨的人,就算有怨,也不该抓走小铃铛,而把他放了回来……
那唯一的可能,便是需要用小铃铛要挟他去做什么。
而要挟的目的,以现在的形势看来,应该是自己,若是自己,那对方是谁就一目了然。
但是他们应该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若是知道,来的就不该是韩启声,而是布下天罗地网,不给他一丝喘息逃走的机会。
可若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又为何会找上韩启声……
眉心紧蹙,无数的疑问挤在脑袋里,自以为看的一清二楚的人此刻却仿佛一个漆黑不见底的深渊,看不清,摸不透,他不知道这个人的背后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但下一刻,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钻进脑海,繁杂的思绪变得清明,他像是在黑夜中突然摸到了一点思绪。
宴林看着韩启声的目光加深。
除非……
从一开始他下界的目的便是找到自己——
那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触那些人,等了这么久,为何什么这些天不抓他,要知道他现在可是没有修为的废人………带走他,轻而易举。
静默的时间流逝了好一会儿。
突然,宴林垂首朗然一笑,不过这一次他笑的是自己。
因为实在太有意思了,兜兜转转这么久,没想到却被守株待兔。
果然,无论过了多久,人心这个东西,他永远也看不懂,猜不透。
宴林现在也不想再多问什么,生死有命,他倘然向前走了几步,修真之人这几步生机或许天差地别,可凡人却如蜉蝣移步,毫无作用,那还不如走近些。
他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他们要你杀我?还是活捉我?”
韩启声平静的开口:“活捉。”
宴林点了点头,吐出一口气,没想到自己躲在这里也能被他们找的,天下之大,还真是避无可避。
“那韩兄现在要抓我了。”
宴林看着对面之人,语气闲适平淡与平时对话无二。
韩启声漆黑的眸子折射不出任何的光芒:“……你是我唯一的筹码。”
宴林神情一顿,随后微微释然,垂下眼眸将眼里那一瞬间的失落藏好,他还以为他们两个算是朋友,没想到,却只是筹码……虽然已经习惯,但是心中难免悲凉。
看来他注定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难不成这世界上还真的只有他爹才会选择他吗?
想着,宴林迈开步伐走了下去。
在离韩启声只有一臂距离的时候,身体却陡然停住,突如其来的灵力将他束缚,宴林不解的看向对面的人,只见他手中的长剑蓦的消失,陌生的神情渐渐松开。
“我并未说过要将你交出去。”
清冽的声音似往日一般。
韩启声漆黑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他,抬手将自己脑后的木簪取下,鸦羽一般的半长发倾泻而下,丝丝缕缕的碎发搭落在脸颊边,清秀的脸庞多了一丝的缠隽。
平淡的目光看向了宴林的发带,抬手一挥,深蓝色的发带落入掌心,他细细的将披散的头发束好。
宴林感觉到散开的头发,视线却直直看着那条蓝色的发带,心中蓦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蹙起眉头:“你要做什么?”
韩启声并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往前走了几步,用手里的木簪将宴林的长发简单束好,半晌,面容如玉,鬓角整齐,对方还是那个精致雍容的青年。
那澄澈眼眸中的杀意早已消散:“你在这里等着,会有人来接你。”
他依旧没有回答宴林的问题,只是自顾自的说着,随后指尖落在宴林的心脏之上,指尖萦绕着淡淡的灵光,宴林只感觉到一瞬即逝的刺痛,下一秒,一颗刺目的红色血珠缓缓出现在了他的指尖。
随即,韩启声从怀中摸出了一金品丹药,那熟悉的浅灰色光芒,宴林认得,这是易容丹。
易容丹依照品级之分,来对应效果,与幻境丹一样,但唯一的不同是,如果能在金品易容丹的基础之上加上对方之人的心头血,便无人能识破,除非性命垂危,灵力无法支撑。
几乎是在瞬间,宴林便明白了他的想法,他不可置信的喊出声:“你疯了?!”
对方是谁,要什么东西,宴林在清楚不过,韩启声这么做就是与虎谋皮!
看着他焦急的样子,韩启声微微一笑,眼里仿佛承载着满天的星光。
“卿和不要担心,我自有办法,你只要记得,一日后,高府荒宅等小铃铛回来,带她离开就好。”
宴林顾不了这么多,还想在说什么,可不等开口,浑身却像是失去力气一般,蓦的向下倒去,他用经全力的睁着眼,模糊的视线里,看到韩启声的脸那抹淡淡的微笑,薄唇轻启说了一句话
声音隐隐约约传进耳朵。
“………一定………要养的白白胖胖的……”
...........
与此同时另一边,干涸之地。
漫天的荒沙如同细小的流萤一般飞舞,入目之处皆是一片荒芜的尘土之色,此处的太阳如同一个炽热火球,将周围的一切都炽烤成枯黄的流沙之地。
此时地面一片肆虐过后的狼藉,天堑一般的沟壑细沙还在缓缓流动,巨大的深坑,残留的灵力,满是肃杀的气息,所有的一切都彰显着这里曾经历过一场多么可怕的战斗。
而战斗的中心有一颗巨大的枯树被拦腰斩断,庞大的枝干倒在一边,树干旁依靠着一个高大的人影。
蓝如墨色的锦衣看似完好无缺,金线绣纹家纹却因飞舞的黄沙粘上了一层尘土,金冠束发,棱角分明的脸色略有风霜的痕迹,原本深邃如渊的眼睛此刻却紧闭着,一丝不苟的额角打落了几缕碎发,面色苍白如纸,嘴角一丝红色的血迹。
依靠着巨大树干的身体挺拔如松,似乎保持着最后一丝的尊严。
周围荒凉黄沙,仔细一看却是威严中从未有过的狼狈。
黄沙漫过黑靴,脚边掉落着一个碎掉的琉璃画卷。
没有灵力的加持,画卷变得漆黑暗淡无光。
若是主人身亡,身为本命法器,也只有破碎的结局。
一道红色的流光划过。
极浅的脚步声慢慢向他靠近,最后停在枯木的不远处。
安瑾年穿着一身灰白的轻装,右手紧握,薄唇紧抿为一条直线,眉心微凝,泛着红光的眸子盯着前方的人一片冷戾,神情如寒夜冰川。
宴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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