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十分嫌弃地说:“理想?哼,他年轻的时候理想是得天工奖,我就是太傻,陪着他走了那么多年,以为他得了天工奖就能飞黄腾达了,最后还不是个穷打工的?老板死了,他就是丧家之犬了,谁还要他?理想理想,理想值几个钱?”
这个女人的话,很刺耳,我摇了摇头,很现实,现实的,让人发指。
林小溪没有理会他的妈妈,而是赶紧说:“你们跟我来吧,我爸就在地下室呢。”
林小溪说着就要让我进屋,但是他妈妈立马说:“等会等会,你们谁啊?小溪啊,你干嘛要让他们进屋啊?这帮人就是骗子,想骗你爸爸给他们打工,哼,连个公司都没有,就这么的来招摇撞骗?你别被他给骗了,搞不好啊,他们就是讨债公司的,就是骗你让你带他们见你爸,滚滚滚,别在我们面前晃悠,我可不吃你们那一套。”
林小溪愤怒地说:“妈,他是林总,林峰林总……”
听到我的名号,这个女人立马吃惊地看着我,嘴巴张的很大,不可思议地问我:“你,你是林峰?”
我面无表情地说:“是我。”
她立马一副委屈地样子,过来搂着我的胳膊,赶紧把我往房间里拉。
一边走,还一边哭啊,她哭着说:“林总啊,你可真是大人物啊,你可总算是来了,你都不知道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啊,整天提心吊胆的,都不知道这暗无天日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你可得救救我们,不要让我们寒了心啊,老头子经常说,你是唯一一个把云泰祥老员工放在心里的啊,都等着你呢。”
我听着就很无语,想要挣扎开这个女人的手臂,但是他死死的抓着我不放,深怕我逃走似的。
她使劲的拽着我进了屋子,赶紧说:“快,把地下室的门打开。”
林小溪立马去开门,我看着房间里阴暗潮湿,充满了一股霉味,那些雕刻机器都摆在桌子上,擦拭的非常干净。
但是却掩饰不了他们的寂寞,越干净表明越长时间没有人用他们了。
地下室的门打开了,我立马闻到一股臭味,很快,我就听到了一阵阵地咳嗽声。
林小溪立马说:“林总,我爸就在里面呢,您,劳驾。”
我没说什么,直接低头走进地下室,地下室的光线很暗,味道很臭,也很狭窄,里面摆放着不少雕刻品。
但是大多数都是没有成型的。
“谁呀?”
我听到林师傅的话,显得很憔悴嘶哑,我立马加快脚步,但是却被他老婆给抢了先。
就看着他老婆几个箭步冲上去,特别开心地说:“老头子,是林总来看你了,林总啊……”
“那个林总啊?”
那个女人立马生气地说:“你老糊涂了?云泰祥的前任董事长林峰啊,你一直心心念念的林总,现在他来了,你还问是那个林总。”
听到他老婆的话,林师傅突然激动的从床上站起来,他抬着头张着嘴看着我,在昏暗的光线下,我看着这个苍老又瘦弱的老头,我心里很自责。
我走的时候,走的太急,我以为,把我百分之十四的股份全部都给工会,他们就能过的好一些。
但是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突然,我看着林师傅跑过来,噗通一声就跪在了我面前。
“林总,救救我们这些老员工吧,我们真的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