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铭宥头疼地把手机扔到床上，宿醉过后不断脑子短路了，还口干舌燥。他去厨房倒水喝，看到桌面上还放着林书染早上做的三明治，他倒了水坐到椅子上，拿起已经冷掉的三明治吃起来。边吃边想着晚上要怎么把人哄一下，前两天的事还没解决现在又多了一件，这真的是火上浇油。
林书染一进门就闻到菜香味从厨房里飘出来，他站在玄关换鞋。柯铭宥听到声音从厨房出来，身上戴着围裙，手里拿着锅铲，和他在大银幕上的形象判若两人。他高兴地喊道：“老婆你回来啦”
林书染一听到这样的欢快的声音就知道他要开始示好，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之后走进来，上楼换衣服。
柯铭宥失落地压下嘴角，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晚饭期间林书染的情绪也并不高，他本来就是安静下来就非常安静的人，连咀嚼的声音都很轻。柯铭宥偷偷瞟了几眼他的脸，察看表情，只见他从容淡定，像是有些可以忽视自己的存在。
柯铭宥深吸一口气当作壮胆，问：“你昨天回来的？”
“嗯”
柯铭宥顿了顿，绞尽脑汁在找话题。“你朋友怎么样了？”
“还好”
柯铭宥心里开始委屈了，无论自己说什么林书染的回答都十分简短冷漠。他突然说道那天晚上的事，林书染立马就拉下脸来了，暗自后悔哪壶不开提哪壶。
“既然这样我们就来说说那天晚上的事吧”林书染放下碗筷，双手握在一起抵在下巴，直视着面露难色的柯铭宥。
柯铭宥牵强地扯了嘴角笑，“不说，我们先吃饭。”
林书染对他的话置之不理，继续说自己的：“我是有怨言了，以前我没说出来不是因为不重要，也不是懒得说，是因为我心甘情愿的。从你不希望我留在广州工作，到辞职搬来北京，再到你给我安排的职务我都没有意见。因为你在这里，所以我愿意来一个对我而言完全陌生的城市和你一起生活，我也不希望一直和你分隔两地。这些不是很重要，也不值得我们吵架。”
林书染顿了顿，再次看向柯铭宥的时候眼睛有稍许发红。“我真正难过的是，你在做这些决定的时候从来、一次都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我愿不愿意？反过来我的每一件事都得更你汇报，要是我的决定和你的想法不一样你就会想要说服我放弃。我感觉我不是自由的，你知道吗？”
林书染不喜欢自己的生活被别人掌控，如果不是他情愿就算是柯铭宥态度再强硬他也不会屈服。但他的心甘情愿不能够成为柯铭宥从不征求他意见的开脱借口。
柯铭宥拧起眉心，看着快要哭出来的林书染、说自己不是自由的林书染，心脏狠狠地抽痛着。
林书染咽了口唾沫，喉咙发紧一痛：“我们之间的坦诚不应该是牺牲我的自我去成全你的”。
他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看着柯铭宥，心里头的委屈全部变成了泪水涨得眼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