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上辈子姜荇去哪里了
白瑜韬出院时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他先回了一趟白家，被白鸿数落了一顿，禁足在家里。不出半日白老爷子又把他给放了出来，他才得以去找姜荇。
他设想过很多种他们再次见面的场景，比如说姜荇依旧恨着他，又或者为伤了他而感到愧疚，但他没有想到，姜荇竟然全都忘记了。
门把手轻轻转动了一下，公寓的门被打开。
姜荇正坐在沙发上看视频，看见门外站着的人，立刻像小炮弹一样跳了起来，冲到门口扑入他怀中：“你回来啦！”
白瑜韬被扑得倒退了几步，胸前还未痊愈的伤口阵阵闷痛。
他后知后觉地抱住小炮弹，探究的眼神看向客厅里面坐着的医生，眸色沉了沉：“这是怎么一回事？”
“白先生你跟我出来一下。”李医生站了起来，朝着这边走过来，走到外面阳台上冲白瑜韬招了招手。
白瑜韬此刻被姜荇牢牢地搂住腰，挪不开步子，只好推了推他：“你先起来。”
“你要为了别人抛弃我了吗？”姜荇说得可怜兮兮的，雾蒙蒙的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十分楚楚可怜。
白瑜韬可悲地发现他可以对任何一个人拳打脚踢冷言相对，唯独对姜荇不行。
看到他这双眼睛快哭了，他的心脏就一紧，忽然间就明白了萧准之为什么对小鱿鱼念念不忘了。
以前不理解是没有遇上。
如今他可算是遇上一个，即便是拿刀插他心脏都想抱的人了，心间这种酸酸涨涨的感觉可太奇怪了。
“姜荇，你先起来，我和李医生聊完你的情况后就回来陪你。”
“不要......”姜荇歪了歪头，不肯松手。
白瑜韬想了想，说：“要不这样，你现在撒手，我这两天都在这里。你要是不撒手，那我半个小时后就走。”
他向来讲话靠拳头，还是第一次和人谈条件。
果然姜荇一听，便立刻收了手。
他这个反应让白瑜韬眼中划过一丝笑意，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看着姜荇不情不愿地进了屋里后才关上门，跟着李医生走到天台上。
李医生站在天台的边缘，风吹起她的长发。她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没有人的阶梯，确定姜荇没有在偷听之后，才幵口：“他看上去挺喜欢你的。”
白瑜韬一愣，面色不动，李医生却能看出他在苦笑：“那他为什么要捅我？”
“你也知道，他先前受了那样的刺激，所以精神上出了问题，没发作时便不记得从前的事情。”
白瑜韬沉吟片刻，问：“你的意思就是发作时才能想起来？”
“他可能是将你当成了那些人了，才想杀了你。但实际上，他又很喜欢你。若是让他知道他差点杀了你，很可能不会再醒来了。”
李医生接手姜荇的病例以来，一步步地见证了白瑜韬是如何将姜荇给唤醒的。白瑜韬住院的这一个月，她对姜荇束手无策，除了镇定剂就是安眠药，一点进展都没有，后来还是李阿姨提醒她可以给姜荇听听白瑜韬的声音，才赶在白瑜韬出院前让姜荇恢复正常。
李医生的话让白瑜韬沉默了。
李医生也不管他，双手插在口袋里，继续说：“他的记忆就像是一个新生儿，空白无几。这是个好事，只要不受到太大的刺激，他就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也不会发病。”
“你这是让我当和尚。”白瑜韬说。
他跟姜荇朝夕相处，又刚刚确认了自己的心意，不可能对他的亲昵无动于衷的。而李医生很明显就是在拿他幵涮。
李医生耸了耸肩，说：“其实你也可以不管他的。”
反正又不是白瑜韬把姜荇变成这个样子的，他没必要把人留在身边亲力亲为地照顾他。就算是当和尚，也是白瑜韬自己自愿的，怨不得谁。
“哦，对了，病人之前很可能没有按时吃药，你之后要注意些了。阿姨在阳台的花盆里找出了未消化的药片。他这次发病和他不吃药有关，若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病我也不治了。”
李医生又交代了白瑜韬一些注意事项，包括药不能给病人发现，不然会被丢掉或者大量吞食，不能刺激病人等等，留下一周的药之后便离开了。
白瑜韬回到客厅里，姜荇立刻又亢奋地凑了过来，贴了上来：“白少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白瑜韬看，都没有离开过一分一秒的，这样的眼神让白瑜韬很喜欢，不免脸色柔和了些，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身侧：“坐。”
姜荇也一屁股坐了下来，软软的身体却一直贴着白瑜韬，“白少，这两天你去哪里了？”
“两天？”白瑜韬修长的眉毛挑了挑，视线下移，对上姜荇的视线。
他眼神清澈如泉水，不像在开玩笑。
姜荇是真的以为才过去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