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还好，外面人多，越往里走人就越少，到了饭店周围才开始热闹起来，孙教授坐在门外的板凳上，看到晏阳，脸上露出微笑。
“进来点菜吧，我记得以前你在学校经常点这家的外卖。”孙教授最喜欢的学生就是晏阳了。
在所有人看不起他的时候，只有孙教授站在他身边维护他，对他，晏阳是有恩情在的。
倘若没有孙明彦，孙教授或许真的会成为他的第二个父亲。
晏阳入狱没多久，孙教授就退休了，他身体一直不好，有心脏病，血压也不正常。
不是在家里修养，就是去医院看病，很少出来，像学校还是他离校后第一次回来。
看着走近的晏阳，孙教授有些不敢面对他，他偷偷打量了晏阳几眼。
他与曾经很不一样，不止是病态的外貌，还有眼神、气息，像是身上染了层尖锐的刻薄，让人稍稍靠近就感觉到压抑。
晏阳说他过得还好，但孙教授清楚他这些年过得茕茕孑立，不说坐牢三年，单凭网络上爆出他父亲死在监狱里，还有他在医院外扯开衣服露出那一身伤，指着肚子淡定从容说出他刚流完产，子.宫切除，也知道了他很艰难。
他身体不好，晏阳又换了手机号，他尝试着去找他联系他，都没消息。
若不是学生把晏阳的新闻发给他看，他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晏阳有多绝望。
他的鼻子忽然窜起一阵酸涩，心里闷痛，如果不是强忍着，眼睛这会儿怕是都红了。
俩人坐了下来，晏阳点了几道菜，全是针对心脏病患者吃的。
老板娘记着菜，随口问了句：“要不要点瓶酒。”
孙教授还没开口，晏阳便对老板娘说了句：“不用，有心脏病不能喝。”
孙教授身体僵了一下，心里密密麻麻的难受像是被针扎了好几下，心里越发对晏阳愧疚。
“你还记得.......”
晏阳点头，“嗯，这些不都是很重要的事吗？”
老板娘记完菜送去厨房，端着两个碗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壶茶水。
回来的时候正好听着俩人说“心脏病”，她给俩人倒了杯水，含笑对孙教授道：“你看，你儿子多关心你，刚才点的菜啊，全是适合心脏病患者吃的，味道清淡得很。”
孙教授心里苦涩：“他是我的学生。”
老板娘有些意外:“学生啊，这年头这么关心老师的还是不多啊，你是在e大教课？”
孙教授点头：“已经没教了，身体不好，就提前退休回去修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