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小姐诚惶诚恐:“贺总,对不起!他硬要闯进来。”
贺天铭道:“你先下去。”
前台小姐立刻退出办公室。
容玺进门看到贺天铭的那一刻,他就意识到不对劲。
对面的男人明明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可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和以往不同。
贺天铭看他的眼神太冷,瞳孔里就像是浸着两把冰刀,又冷又厉。
容玺心底咯噔一声,慢慢沉下去。
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
贺天铭看向陈都:“给容总送被咖啡。”
容玺目光一震,浑身都在发抖。
贺天铭说的是“容总”。
不是容玺,不是容少,而是容总。
这是不是意味着,贺天铭已经知道他真实的身份?
陈都依言走出办公室。
容玺捏紧拳头,慢慢的走过去站在贺天铭面前。
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张桌子,但容玺却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远很远。
他抖着唇开口道:“天铭哥,你......”
贺天铭拿出几张纸,推到他面前,同时还推来一支笔。
随着他的动作,容玺低下头。
当看到《离婚协议》几个字时,他眼前一黑。
容玺扶住老板台,手指崩的很紧,青筋都冒了出来。
“你想起来了?”
贺天铭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说道:“签字。”
容玺咬牙,固执的问:“你想起来了?”
贺天铭薄唇抿成一条线,态度不言而喻。
容玺脑子里嗡嗡作响,只感觉一颗心都炸了。
“我......”
他想解释,想说我不是故意的。
可这番说辞与谎话无疑,他确实是故意的。
故意接近贺天铭,故意骗他,故意窃取贺氏机密。
他图谋不轨,骗了贺天铭几个月。
但容玺却不想签这份离婚协议:“我是不是容氏的总裁,这和我们的婚姻关系没有任何冲突。”
“与离婚无关的事情,你不用再说。”
贺天铭觉得,自己能够如此平静的坐着,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他不想见到容玺,不想看到他这张脸。
在知道自己被注射过药剂后,在知道容玺处心积虑骗他的时候。
贺天铭就决定,他不会原谅这个人。
欺骗是最大的侮辱,而容玺却一再欺骗他。
这几个月,他所有的感情都投注在一个骗子身上。
贺天铭捏紧拳头,强逼着自己不要表现的那么愤怒。
容玺不值得他再失控。
见贺天铭张嘴闭嘴就是离婚,容玺再也按捺不住。
他拿起离婚协议撕了个粉碎。
“我不会签!”
容玺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在这种时候还想着要和贺天铭保持婚姻关系。
可只要一想到离婚,他就心如刀割。
“贺天铭,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容玺失声道:“我是骗了你,可你不也把容氏和封氏搞得这么惨?我们一人一次算是扯平了。”
扯平了?贺天铭很想大声质问容玺。
为什么他能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这种话?
“如果你不签离婚协议,我会走法律程序。”
贺天铭道:“现在,你可以走了。”
容玺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你真要和我离婚?”
这几个月的感情到底算什么?
贺天铭没有回答他,而是按下内线电话,让安保来请走容玺。
“贺天铭!”
容玺不甘心的低吼:“你真的要这么对我?”
贺天铭拿起钢笔,继续批阅文件。
容玺觉得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疯子,在贺天铭面前出尽洋相。
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不愿相信,贺天铭恢复记忆之后能如此干脆利索的把两人几个月的感情割舍掉。
然而,贺天铭的表现让他心疼不已。
容玺是被保安推出贺氏集团。
他很狼狈的跌在地上,脸上是刚才反抗时留下的伤。
他被保安拖拽的时候,起了冲突。
全程贺天铭都没有看他一眼,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空气,仿佛眼里根本没有他这个人。
容玺站在贺氏集团楼下,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儿。
进不去贺氏,他只能等在门外。
他要等到贺天铭,当面问清楚。
可最终,容玺等来的是贺天铭代理律师的电话。
“容先生,贺总委托我来办理他的离婚诉讼案。贺总说,如果您不签离婚协议,他将走法律流程。您在贺总失忆期间欺骗他离婚,这样的婚姻关系根本不能成立。而且您涉及窃取贺氏集团公司机密,贺氏会正式起诉您。”
容玺心脏收缩,痉挛的疼痛让他眼圈泛红。
“贺天铭他要起诉我?”
律师道:“律师函已经送到容氏集团,您很快就能看到。”
容玺将手机狠狠砸在地上。
他感觉自己的心也碎了。
他是欺骗了贺天铭,可贺天铭却狠到要把他送进监狱。
贺天铭,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