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亲王的棺椁出殡这日,京城沿路都挂起了白灯笼,遍地的纸钱随风飘扬。昔日,与永琪交好的朝臣们,亦自发前往送别,一路上哭嚎声不断。
映芸亦听说了永琪薨逝的消息,不免扼腕叹息,站在咸安宫外的墙角,对着棺椁行走的方向,于不起眼的角落里上了一株清香。
即便一早就知道永琪的命数,但真到了这一刻,映芸心底的悲怆仍是无限地放大。
与她相识相交的,皆是作古之人,或许他们只是历史书本上的一个名字,可对她来说,却是真真实实一起生活过的人。
临风站了一会儿,映芸似有陈子昂的感慨,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哥!”阿琳忽然在身后叫她。
映芸抹了泪,转过头去,见他捧着厚厚的一摞书卷,疑道:“今儿是荣亲王的哀日,师傅们不是说休息一日吗?你这是做什么?”
阿琳抱着的书卷足足有他半人高,晃晃悠悠地走来,说:“哥,给我搭把手,我接了一个好活儿。”
“什么活儿?”映芸满脸疑惑地看着他,又在搞什么名堂。
阿琳笑嘻嘻地说:“京城书局有了抄书的活儿,一册一贯钱,抄完这些,我们明年的束脩银子就有了。”
“这么多?”映芸勉为其难地笑了笑,说:“你该不会把我也算在内吧?”
“当然了,”阿琳将书卷四六分,多的给了映芸,说:“你是我哥,就多分担一点。”
“……”映芸白了他一眼,却也没法子,帮着他把书卷搬到了房中。
阿琳铺好了纸,立时就开始抄书了,抬眸看了看映芸,说:“哥,你快点。”好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