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以、砚。”
稀薄的空气一点一点的从肺里被迫挤了出来,段以砚双手拼命的拉扯着对方的手臂,脸色涨红,额头青筋暴起,艰难的挤出字眼:“你……你疯……了……”
手里掐着的脖子仿佛马上就会被掐断,看着段以砚扑腾的濒临窒息的丑态,曲段笑了:“不是和你学的吗?”
的确是疯了,早就疯了啊。
像是做了一场冗长的旧梦,曲段完全没有料到会有再回来的一天。
要不是眼前的段以砚居高临下嘲弄的神态和熟悉到近乎陌生的病房,曲段险些都要以为这是另一个尚未醒来的梦了。
耳边似是响起汽车撞上防护栏的巨大嗡鸣作响,他想到拉着栗旬一起去死,濒临死亡前对方温柔到令人心碎的拥抱。
玻璃飞溅,他甚至听到了挡在身前背上扎满了玻璃的人死死的搂着他告诉他“别怕曲段,我在”的诱哄声。
温热身躯,触手入眼可见的汩汩鲜血。
他压根就没有想到在临死前,竟然能听到栗旬在他耳边温柔的喊他曲段,连搭在他后颈抚摸的力度都透着安抚。
栗旬认出他了……
栗旬或许早就认出他了……
无声无息的宠溺顺从与偏爱,或许他早在某个瞬间就得到了栗旬的爱。
…
掐着人脖子的力道越来越紧,曲段看着段以砚熟悉的脸上眼球几乎突出,喘息越来越费力的模样,压低嗓音,凑在人耳旁阴冷的问道:
“疼吗?难受吗?窒息的感觉怎么样?”
“拔掉氧气罩也是这个感觉啊,像是抛在水源外的游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生机流逝。”
“我想掐死你很久了。”
穿越到平行时空寄居在段以砚的身上自杀哪有看着段以砚在自己手底下渐渐没有呼吸来的快意。
多年积压的怨恨吞噬着理智。
男人看起来喃喃自语,像是疯了一样透着神经质的味道。
段以砚终于察觉到了曲段是真的想要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