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笑了很久，笑声很骇人。
路过这的侍女，看到卞盈发疯似的笑声和样子，吓得直接摔在地上，手上的东西摔在地上砸了个稀碎。
不过，那个侍女很快就从地上爬起来。她忘记了行礼，三两下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连手划了都不在意。
卞盈止住笑声，很是悲凉地说道：“你看到了吗？刚才那个侍女的样子。我这两百年里，很多人看着我的眼神都是那样的，有的，还要更甚。”
“他们所有人都认为，我应该死在那个昂长得密室里面……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要不是嬷嬷跟我说，要我好好的活着，我现在早就不知道烂在那个没人知道的旮旯里面了。”
“我恨，我恨那些人。”卞盈一把抓住顾青涟的肩，“我恨这个世上所有的人，但是我更恨那些男人。就是因为你们这些男人，这个世界上才有这么多可悲的事，可悲的人！男人，根本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上！”
顾青涟：“所以，你选择报复，堕落自己来报复？”
“我没有！”
“有，”顾青涟定定地看着她，“你觉得，你到男风馆去折磨那些男怜是在报复，报复那些伤害过你的人？可你有没有想过，你折磨的那些人，也曾经是像你一样的受害者。你该报复的，从来都不是那些人。”
卞盈：“……”
“你只是在发泄，发泄你心中的愤恨。你觉得，是男人让你落到现在这个境地，可如果当初你穿的是女装，带你踏入这个深渊的是个女人呢？难道你还要去报复这个世界上的女人吗？”
“你别说了！”
“是，不管是青楼还男风馆，都是因为当权者的爱好而产生的，但它背后经营的人呢？说到底，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人心底的欲望罢了。你恨错了人，也报复错了人。”
“我叫你别说了！你没听见吗？！”
“啪！”
卞盈一巴掌打在顾青涟脸上，直接将顾青涟的脸打偏向一边。
两人都沉默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顾青涟将脑袋转回来。
他说：“我知道我说的话不好听，但是你心里清楚我说的都是对的。否则，你也不会打我。”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些什么。”卞盈怼回去，她不想承认。
谁都不会想要承认自己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