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上奏的折子不是说着让他株厉辛九族就是让他赶紧把厉辛重新关起来,免得他再出来惹是生非,卷起各种风雨。
最开始只是两个老臣提起这事。
他知道这两个人,他们看厉将军向来不顺眼,算是将军府的死对头,这时候跳出来一点毛病都没有。
不落井下石都对不起他们针锋相对这么多年。
秦阮轻飘飘的拒绝了他们后,这两个老头竟然还联手找了同谋,跪在大殿上以头抢地:“陛下,您这是色令昏智!老臣们听说您把他囚于寝殿中,日日夜夜均没当人出来——”
“司徒浩!”秦阮瞬间提高了音量,拍案而起:“你再这般放肆,就给朕摘了你的乌纱帽!滚回你老家去!”
这些人仗着自己年龄大,又是两朝三朝元老,向来眼睛长在天上,觉得自己说的都是忠话,虽然逆耳但是极其有用。顿时他梗起了脖子,觉得秦阮这是恼羞成怒,自己说的句句在理:“陛下,从前您男女荤素不忌都无所谓,只是那人是厉辛——他一个叛国之人,您这样是养虎为患啊!”
秦阮怒极反笑“司徒大人,既然你说他是朕后宫之人——什么时候朕后宫纳个人还需要你同意了?”
“你这是对朕纳妃不满意还是对朕不满意啊!?”
他一手拍在桌上,那声音响彻了整个朝堂——
这些年从家里没有人见过秦阮真正发怒的样子,在他们眼中,秦阮就是个孩子,他年纪轻轻就继位,又迷恋那些花鸟鱼虫美人俊男。他从来没有在朝堂上表达他的不满,今日却为了一个男人大发雷霆。
更何况他和你刚都说了什么——他说他要纳他为妃!
这些年秦阮后宫中不乏有男子,但是他也从来没有真的给予他们任何称位。他们总是背后说着——这小皇帝虽然有些不靠谱但是至少还是遵循着祖宗的规矩的。
如今他却要封那叛贼为妃!
就成了宫中位分最高的人。
想想他们送进宫却被打进冷宫的女儿,又或者是他们早早上供的美人……众人顿时有一种自己的心机这人是不是早就知道还不在意的模样。
若是厉辛真的进了宫做了妃子,那他们的那些探子岂不是更没有接近秦阮的机会了……当涉及到自己的利益的时候,每个人都会站出来替自己利益最大化那一边说话。
于是,那一日,大大小小的官均是以头抢地,恳求秦阮速速斩决厉辛的请求,气的秦阮连退朝都没有说就甩袖而去!
“这帮老王八犊子!”
秦阮一边走一边骂,恨不得在荷花池里养两个王八用石头砸!
天天想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就不能安静一点,拿着他给的俸禄还天天各种搞事情。
秦宁跟在他身后认同的点点头,这帮人也没少弹劾他,不是说他游手好闲就是说他浑水摸鱼。要不是这次主要功劳在他这里,又不知道被骂什么“亡国败家子。”
两人前后脚往前走,秦阮回头登他:“你就不能替朕说点什么,往那里一站,像是个傻子!”
秦宁:“?”
你生气归生气,迁怒别人无理取闹就是你的不对了啊。
秦阮也没想得到他的回话,哼了一声往寝殿走,想着不出意外等下他还会看到厉辛的冷脸顿时一阵心烦。
不知道这人什么毛病,一边深情的望着自己,一边防着自己接近他和什么似的。
秦阮有些抓狂——吃不到摸不到,他还不能离他近一点么!
“你回来了。”
厉辛抬眸看了一眼他,随即又把视线落回了手中的兵书:“今日朝堂上说了什么?”
秦阮:“…………”
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和妻子汇报工作的感觉。
好像哪里怪怪的。
“还是老样子,吵的最凶的永远是哪那几个,就应该找个浆糊给他们粘上!”
一边说着他顺手从桌上拿起茶水,咕嘟咕嘟两口饮空,随即挑了挑眉看向这茶杯:“今日水中放糖了?”
“怎么好像有点甜?”
一边说着他还舔了舔唇,觉得有点好喝,准备再来一口。
厉辛听了他这话觉得似乎哪里不对,皱了皱眉头从他手中接过茶杯放在鼻下轻轻嗅了两下,随即面色微变:“这水不对!”
秦阮:“!?”
他这话一出,吓得他顿时愣了神,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有毒?”
厉辛抿了抿唇,似乎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我以为你喝过一次应该对这个味道有印象的?”
“……………”
喝过一次???
是他想的那个么???
看着厉辛的表情,秦阮觉得自己好像领悟了什么——
当初他第一次和厉辛见面,并且在青楼时被这人喂了的药的长场景历历在目。
那时候的厉辛似乎也是这幅难以置信的表情。
“…………妙啊!”
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