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算了。”
高炀自己拉了椅子守在床前,刘信摇了摇头没有再坚持。在上郡名医心里高炀是个很特殊的存在,你说他痴心吧,他却把自己最爱的人伤得体无完肤,你说他不爱吧,可又对一个人执念到难舍难分。如今人都这样了,表现再多深情又有什么用?
刘信确实不知道高炀此刻的心思。他不愿离开,不是因为不信任刘信,而是因为顾兰亭那时真的看不见了。他很担心如果身边没有人相陪,他会不会恐慌起来。如果在边上守着,至少在他惊慌的时候可以握一下自己的手,自己也可以小声的给予他最及时的安慰。但和这些比起来,他更希望顾兰亭一旦能看东西的时候,可以第一时间先看到自己。
“阿难,别担心,刘信可是老熟人了,想必你比我和他更相熟。现在我们就赌一赌他的新疗法,希望一切都能好起来。”
此刻顾兰亭说不上很难受,但心里也没有底。此刻高炀守在边上,忽然就觉得如果可以活下来也是挺好的。
“公子,没感觉难受吧?”
顾兰亭摇头:“没有。”
“那就好。”
刘信将第一只吸饱了完全涨起来的蚂蟥取出来,又将第二只按了上去,这才对高炀说:“稳妥起见,每日只弄三至五只。虽然疗效可能慢一点,但还希望公子能忍耐些日子。”
134起死回生“好。”
听了上郡名医的话,顾兰亭一忍就是半年多。随着头上的肿块日趋见小直至最后消失,这个过程持续了几个月。当次年春天赫连明日微服进入齐国来探望,顾兰亭基本看东西已经不成问题了。
他头疼的症状也在肿块消失之后彻底消除,高炀啧啧称奇赞叹不已:“简直太神奇了,不愧是名医。”
刘信翻翻眼睛:“别溜须拍马,拍了也没用。二位要是暂时没事,帮我捣药。”
高炀和他表弟对视一眼,完全一副感情我们就是给你打下手的表情。刘信撇撇嘴:“干不干?”
“干!”
齐国太上皇和大夏右贤王异口同声纷纷撸袖子,干劲十足热火朝天。俩小孩觉得很稀奇,就问父亲:“阿爹,父王和伯父明明很要好嘛,为什么当初阿利罗叔叔一定说伯父是坏人呢?”
坏人和他表弟纷纷扭头目光齐刷刷转向顾公子,等着看他怎么回答。
顾公子用拳撑额头。这其实只是他不知怎么回答问题时的下意识动作,结果却惹得两个尊贵的男人同时跑向他。
“阿难你怎么啦,是又头疼了吗?”
“兰亭怎么回事,又难受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