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利罗一竖大手指：“高明。”然后又说：“有殿下拥护本没这么多麻烦，谁知乌阐等人竟为了一己之私，背弃大王和齐国的盟约，联络西羌等部落，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利字当头，有几个脑袋明白的。”
顾兰亭叹口气，二人一前一后夜巡大营。不远处，一个蹑手蹑脚的身影悄然跟着。
身后的影子跟了一段路觉得没意思，自己拖着受伤的胳膊回到帐篷，然后就坐在简易的床上生闷气。“放着受伤的我不管，偏偏跑去和明日的侍卫一道巡营，这家伙心里还有我吗？”
“齐皇这么晚还不就寝，是嫌我们照顾不周吗？”
皇帝：“……”
高炀慌忙用他完好的手捂住嘴，瞪着眼睛盯着帘子。帘子被掀开，顾兰亭大步迈了进来。
皇帝有种干坏事被抓包的心虚，小心翼翼盯着顾兰亭看，顾兰亭目光没有与他交流，默默在他面前坐了。高炀一愣，忽然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这里坐吧。”
顾兰亭没有动，高炀叹口气，你不过来那我就过去。于是皇帝屈尊主动挨着人家坐，顾兰亭不想被他挨着，高炀低声道：“别走。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密的坐在一起了，让我闻一闻你身上的气息。”
上次有两个孩子在皇帝想亲近但实在不好意思当着孩子的面，这次终于有了机会。怎奈顾公子是真的不配合，推着他的脑袋就躲幵了。
“阿难？”
“你亲口说的话这才过去几天都忘了不成？你是皇帝，出口即圣旨，更不能言而无信。”
“可是我......”
高炀急中生智，抬了抬受伤的胳膊。
“有伤就更该老实一点。”
高炀心说这态度变得也太快了吧？
皇帝很不服气，但结果又被顾公子堵了回去。顾兰亭怒道：“好好说话！你若不安分我就走了！”
“安分安分！你说，我听着。”
能不听吗？再不听话更没机会了。
“大夏局势很快就稳定下来，到时你赶紧回去吧。”
127留给皇帝的选择
高炀一愣：“你想我走？”
“不然呢！”
顾兰亭顿了顿，眼底闪烁着复杂的光。
“人有一时得意，也要坦然承受失意。如今你知道真相了，我没死，孩子们也好，于我而言人生圆满，想来对你亦无憾。只是这一路走得太累，我已经厌倦了。你别说话听我说，我把房星旋留给你处置就是不想再去触碰过往。”
高炀：“……”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能了。我好不容易才从噩梦中醒来，不想再睡过去。”
“不会的。阿难你听我说，不会再有噩梦，以后我们都会好好的。我知道这些年明日将你们父子照顾得很好，我没资格多说。当年是我昏了头伤你太深，这些年我每天都在自责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