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妃吃惊道:“听闻昨夜陛下就在偏殿待了多半夜呢!”
不提此事还好,提起这事房妃更是一肚子火。他哥哥被烫伤至今告假无法上朝,这边皇帝不痛不痒把人打了一顿如今耐不住又找上了那贱奴。与他过夜也就罢了,大白日的也过去把她这位正主寿星晒在宫里,这叫房妃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卢妃很体谅她的心情,也跟着骂了一阵贱人就会狐媚人之类的话,然后就劝房妃稍安勿躁,说不定皇帝一会就过来了,可千万不能叫皇帝看出她有任何的不快。再说她乃八妃之首,想罚一个奴才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千万别和皇帝拧着来,跟着附耳小声说了几句。
房妃嗯嗯点头,这会气也稍微消了一点,开始把玩起卢妃送来的珍珠又欢喜起来,只是嘴上仍恨恨的:“进宫当日便宜了那贱人!”
卢妃但笑不语。
其实房妃得到的消息只是上半场,她只虚构了一个开头,而真正的结尾则完全不在她的掌控之下。
顾兰亭的背抵在花梨木桌冷冰冰的桌面上,皇帝一只手还死死卡住他的脖子。四目相对,呼吸彼此纠缠,却阻挡不住激爆的火花在二人中间炸响。
“信不信朕马上就送你上路?”
“呵!那陛下还等什么?”
高炀一呆。
这个家伙,真是越来越放肆了,竟敢和朕这么说话!
好,朕成全你!
禁锢脖颈的手突然收紧,顾兰亭眼珠猛然一凸,喉骨立刻传出咯咯的声音。
他以为这次死定了。
然而喉咙的压迫徒然一松,空气骤然呛入肺里,咳咳咳……
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高炀古怪一笑。
“又想骗朕,还是省省吧!”
028 故意的
为了表示自己没有上当,皇帝找回理智之后没有把人赶回冷宫,也没有再为难。原因无他,在他问起为什么没叫许太医进门一事时,有人这么回复皇帝:“那贱奴说外伤不宜劳动许太医,倒是陛下该让太医好好看一看。”
高炀:“……”心说他还真是关心圣躬安危,可惜用错了时候。
皇帝没有再细究,当然也错过了房妃的生辰。那天高炀就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没办,但他完全记不得几天前才答应过房氏,一定陪她过一个别开生面的寿辰。他甚至连贺礼都准备好了,但是现在却忘得连宫里还有这么一号人都记不得了,仿佛他的注意力所有焦点都在那个叫顾兰亭的死奴才身上。
一想到那奴才屡屡冒犯自己,心里不免又是一顿气闷。姚鼐一旁看出端倪,心说那顾兰亭倒也没说错,陛下就这么别扭着,早晚气出病来!但高炀完全没当回事,觉得火气大了好办,那晚就让膳房熬了一大锅梨汤,眼见自己喝不完,眼珠一转,冲大总管招手。
大总管躬了躬身,皇帝一指瓷盅:“赏他了,你亲自送去,看着他一口都不许剩。”
贱奴三日不打上房揭瓦,早该想到给他败败火气。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