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天心目光深幽地盯着笑眯眯的天道,在心里十分坚定给他打上了一个标签——-这个糟老头子果然坏得很!
不仅操纵了小六和噬魂族的恩怨,当年她为了爬上灵山的一番磨难,还有三姐在神族拼死拼活的磨难也是拜这个糟老头子所赐。
这个糟老头子费尽心机一番折腾下来,不仅肃清了天地和各族之间的忧患,还特么改换了天地和各族之间的关系!
仔细看看吧,现在人族、鬼族、神族、魔族、妖族、还有她的梵境,哪一方不尽在天道的掌握中?
人、神、梵三族之主全是天道血脉,而鬼族、魔族和妖族全是他的‘便宜女婿’,什么是人生赢家?这特么的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
天地六族全是姻亲关系,还特么都跟天道有关系,这个糟老头子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哪一族会突然冒出来一个拥有反社会人格的一族之主想要毁天灭地了,这天地也从此真正安定了下来。
人挤人的客厅里,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在场众人都想明白了这一点儿,他们怎能不沉默?
皇明月一改方才不善的神色,跟看什么怪物似的看着天道,在不忘拉着轩辕天心远离这个糟老头子时,忍不住咋呼道:“卧槽!你这个老东西太不是个东西了,心机如此深沉,你太可怕了。”
东方祁难得的跟皇明月站在了同一个战线上,默默地拉着轩辕天音离天道远了一点儿。
这个老东西太可怕了,的确得离他远一点儿。
就连向来看似厚道的梵音都不动声色地从天道的身边挪开了一些,挪开前还不忘拉了大圣一把,并用眼神告知大圣:别浪,你玩不过他。
大圣深以为然,再日天日地的大圣也不想去招惹这个心机深成的糟老头子了,否则被他给记恨上,难保不会在哪日被他给阴回来。
哗啦啦的一下,所有人都跟天道拉开了距离,仿佛他就是个什么极端危险份子似的。
而被所有人避之不及的天道满脸无辜地看着他们,心中颇为委屈,他怎么了?不就是未雨绸缪了些么?虽然过程有些难以描述,可结果都是好的呀,要不是他费尽心机一番筹谋,这些家伙们有现在这般的好日子过?如今这天地焕然一新,这些年轻人怎么就一点儿都不懂得体谅感激他老人家呢?
天道委屈,但天道不说,他不太满意地扫了众人一眼,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该说的我也说了,剩下的就是等这个小丫头自己醒来了。”
说着他装模作样的掐指一算,继而道:“人间界百废待兴,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人族之主亲自去做,所以她应该很快会苏醒。”说完他又扫视了一圈众人,最后定定地看了闻老板一眼,这一眼把闻老板看得心惊肉跳,不过好在天道也没再坚持要生机道回归,只是轻哼道:“既然你不想回归那就不回归吧,一线生机总是要留给天地众生的,但是该你做的你也不能推迟......”
闻老板提起了小心肝,警惕地看着他。
天道幽幽地看着他,继续道:“待人族之主苏醒,生机道要辅助她修复人间界。”
闻老板刚提起的小心肝扑通一声终于落地了。
“天地秩序刚刚复苏,老夫还有不少事要做,便先走了。”天道一甩袖袍,带着满腹委屈和不满,转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句愤愤的话语:“若无正经要事,谁都别来烦我,也别尝试感应天道,老夫是不会回应你们的。”
等到确定天道真的走后,皇明月才啐地一声,道:“跟谁稀罕你似的,你个阴险的糟老头子,疯了才会跑去感应你......”
没等皇明月把话说完,只见客厅有着七八米挑高的天花板上突然冒出了一道天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轰然劈在了皇明月的身上。
被劈了正着的妖神帝君一脸狰狞:“卧槽————!狗日的...唔......”
轩辕天心手疾眼快地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在皇明月唔唔的闷声中,斥道:“闭嘴!还想被雷劈不成?”
皇明月被轩辕天心捂得翻白眼,一旁准备骂天道却被皇明月给抢先骂了的大圣心有余悸地死死闭紧了嘴巴,还好本大圣嘴慢了点儿,不然刚刚被劈的就是他了。
虽然都觉得天道这个糟老头子有点儿不是个东西,但因为先前那一道雷,在场众人都把一些不好的话给默默地吞了回去,继而全都去看蛋中的凤凰幼雏和蹲在蛋前的祁渊。
鬼族神君走过去,拍了拍祁渊的肩膀,无奈道:“天道只说她就快醒来,但又没说个准确时间,在这个丫头没醒来之前,你就好好的守着她吧。”
如今得了天道的准话,知道轩辕天歌不会有什么大碍后,祁渊也终于冷静了下来,闻言后点点头,复又看着鬼族神君,问道:“要回去了?”
鬼族神君抖了抖袖袍,老脸上再次露出笑容,还颇为嘚瑟,哼道:“自然得回去了,如今天道归来,天地秩序也再重生,我们鬼域也该回来了。本君准备将鬼域给挪到血海上面,以鬼族整族气运镇压血海。”
如今凤凰骨是拿不回来了,血海总不能一直让地藏王守着,反正鬼域要回归,那就把鬼域给挪到血海去,这样一举两得,多好。
鬼族神君十分满意自己的决定,并在故意拍了儿子的脑袋一下后,兴冲冲的走了。
而鬼族神君一走,苍迟等人也准备走了,毕竟他们全部留在这里也不是事儿,众神之巅和灵山还需要人坐镇呢,如今众神之巅和灵山重新跟人间界打通了通道,后续还有不少事情需要处理。
轩辕天音和轩辕天心二人虽为两族之主,但苍迟和梵音他们体谅这姐妹好不容易回家了,所以自觉揽下了所有事儿。
眼看苍迟他们都要走,金翅大鹏也准备把着孔雀幼崽回灵山,结果他脚都还没有迈开,身后就传来了祁渊幽幽的声音。
祁渊神色幽幽,语气也幽幽的:“迦楼罗,抱着摩诃想去哪儿?”
金翅大鹏闻言背影一僵,缓慢而迟疑地转身看来。
祁渊幽幽地盯着他和被他抱在手里的孔雀幼崽,一字一句不容拒绝地道:“留下来,和我一起守着你们妈醒来。”
迦楼罗:“......”
摩诃:“......”
他们可以拒绝吗?
当然不能!
祁渊丢下一句后就不再看兄弟二人,虽然没再说什么,但留给兄弟二人的背影上写满了‘敢跑老子就打断你们两个不孝子的腿’的意味。
金翅大鹏和孔雀幼崽被迫留了下来,剩下的轩辕天音几人很有眼色的各自拉着身边的男人走了,偌大的客厅里,就只剩下这父子三人和蛋中无声无息的凤凰幼雏。
客厅安静了下来,迦楼罗压下心中的不自在,抱着孔雀幼崽坐在了大蛋盘,学着祁渊的样子,盘腿坐下后就眼巴巴地看着蛋里蜷着凤凰幼雏。
这还是迦楼罗第一次跟自己的父亲相处,所以难免觉得不自在,祁渊不说话,他也就闷着不开口。
倒是孔雀幼崽跟祁渊熟悉了一些,或许是因为在无尽虚空一起经历过生死,所以在迦楼罗抱着他席地而坐下后,它试探着从迦楼罗的手里跳了出去,扑腾着翅膀如同一个小炮弹似的直接砸进了祁渊的怀里。
迦楼罗看着孔雀幼崽的骚操作差点惊出冷汗来,心想这家伙也不怕被一巴掌扇飞出去吗?
不过孔雀幼崽没有被扇飞出去,当它砸进祁渊怀里的时候,祁渊就下意识地捞了它一把,随后垂下目光神色不明地盯着它看了半晌。
看得一旁的迦楼罗心里七上八下,生怕孔雀被父亲给反手扔出去。
但是祁渊看了孔雀幼崽半晌之后,不仅没有扔它,反而还用手托住了它,虽然脸上还带着勉为其难的神色。
迦楼罗看得心中十分惊讶,却不料祁渊突然侧头看向了他。
迦楼罗心里又一紧,结果祁渊端详打量了他片刻,而后偏头嘀咕:“长得不像凤凰,也不太像我啊。”
迦楼罗:“.......”
祁渊又转头过来盯着他,道:“你该不会被抱错了吧?”
迦楼罗:“......”
谢谢你哦,我倒是宁愿自己是被抱错的!
结果祁渊又道:“算了,不可能抱错的,真要抱错......”他说着又垂眸看向了孔雀幼崽:“我倒是宁愿这崽子是抱错的。”
孔雀幼崽:“!!!!”
我是凤凰亲生的崽,谁被抱错也不可能是他被抱错,他长得辣么像凤凰!!!!
祁渊接连喷了两个儿子一脸后,神色惆怅地一叹,看着蛋里的凤凰幼雏,在沉默了半晌后,又幽幽道:“你们说......”
迦楼罗和孔雀幼雏齐齐竖起了耳朵,认真地看着他。
祁渊:“我和凤凰再生一个,下一个会不是是小凤凰?”
迦楼罗孔雀幼崽:“!!!!”
我们怎么知道!!!
祁渊:“肯定会是小凤凰的,所以......”
迦楼罗和孔雀幼崽再次安静,看着他等着他的所以。
祁渊:“等我同凤凰结婚的时候,你俩就来凑一对儿花童吧。”
迦楼罗孔雀幼崽:“......”
见了鬼了,明明还在说生小凤凰,怎么突然又说到结婚了?而且谁要给你凑一对花童啊?有他们这么大的花童吗?有一对儿男的花童吗?
都说父子连心,仿佛是听见了兄弟二人的腹诽,祁渊盯着兄弟二人,慢吞吞安排:“届时,你俩一个缩小身形,一个化为人形,迦楼罗就做男花童,至于你么......”他盯着孔雀幼崽,一笑:“就做女花童吧,反正你那模样扮成女童也让人分辨不出来。”
孔雀幼崽奋力地扑腾翅膀,骂骂咧咧地跑了。
马蛋——-!那个狗男人肯定疯了,它刚刚是傻了才觉得他可怜继而留下来。
迦楼罗也觉得父亲疯了,也想学孔雀跑路,然而他被祁渊给摁住了。
祁渊幽幽地看着他,道:“摩诃不愿意扮作女童,那要不你委屈点儿,你来扮?”
迦楼罗绿着一张俊脸,在尝试跑路后未果后,咻地一下化作原形,还化作了小鸡崽的模样,同他的兄弟一样,扑腾着翅膀也骂骂咧咧地跑了。
祁渊目送两只崽儿一前一后跑去了院子里,一颗老父亲的心稀碎,他一脸忧伤地看向蛋里的凤凰幼雏:“我就说生儿子没卵用,你还非不信我,看吧,两个不孝子都跑了。凤小啾,快醒来吧,你再不醒来我真的忍不了那两个小崽子了。”
蛋里的凤凰幼雏依然无声无息。
祁渊闭上眼睛,用额头低着蛋的外壳,继续絮絮叨叨:“都这么长的时间了,迦楼罗居然一声爹都没叫过我,摩诃那个小王八蛋更可恶,老子辛辛苦苦在无尽虚空护他周全,结果他转过身也不认爹,你说说这两个小王八蛋有什么用?生他们还不如生两块叉烧,说起叉烧来,刚刚迦楼罗和摩诃那幼崽模样看着还挺可口的哈,既然没用不如将那俩崽子给炖了?清炖?红烧?还是黄焖?清炖太寡淡了,应该不太好吃,红烧大鹏肉,听起来不错,还可以做一道焖鹏爪,黄焖孔雀怎么样?也不知道好不好吃,话说孔雀肉柴不柴吧?不如烤全孔雀......”
絮絮叨叨的祁渊报起了菜名,越说越把自己给说饿了,但他嘴里报出来的菜名,始终不离大鹏和孔雀,仿佛在认真讨论大鹏和孔雀究竟要怎么做才好吃。
然而把大鹏和孔雀安排的明明白白的祁渊丝毫没有察觉到,当他把大鹏和孔雀已经安排了十多道做法后,蛋里蜷着的凤凰幼雏轻轻地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