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涅华深吸一口气，他的左肩不断的在淌血，但他却执意不离开宋凌之半步。“如果非要做出选择，师尊，我不会让你死的。”
但宋凌之根本听不见，他握着剑刺入沈涅华腹部，剑尖没入皮肤的尖锐声甚至让他灵魂一颤，好像被控制的躯体出现了几丝裂缝，他不再那么痛苦，挣扎。
只是心里仍有一股声音在告诉他。“必须杀死沈涅华，杀了他，你才可以彻底解放。”
可他不想杀死沈涅华。
一点也不想。
他们曾在同一张床上抵死缠绵，尽管里面带着许多的强迫和压抑。
沈涅华曾救过自己，像现在这般，他脾气再怎么阴晴不定，可他对自己总归是有情义的。
就算自己还活着，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宋凌之咬着牙一字一顿的吐出几个字来。“对，不，起。”
他话刚说完，忽然就拿着凌菁剑狠狠刺向自己。
也许死了他就回到另一个世界。
这也并不是一件可悲的事不是吗？
“师尊。”沈涅华脸色巨变，他下意识用手去抓剑尖，但来不及了，凌菁剑刺穿了宋凌之的整个胸膛，原本明亮的眸子似乎有片刻迷茫，但很快如星星陨落般黯然下去。
那一瞬间除了难过就是极致的解脱，宋凌之其实很想开口说:“没事，别难过，为师只不过是去了另一个世界而已。”
但他张了张口，话还没来得及从口中出来，整个人就往前栽着倒下去。
沈涅华搂住他，声嘶力竭。“宋凌之。”
但宋凌之的意识已经彻底沉沦下去。
久久……
久久都没有动静。
沈涅华搂着他，他把宋凌之的脑袋放在颈窝间，嘴里淌着血，濒临崩溃般的不断喃喃:“师尊，你醒醒，你不能睡。你是不是在生涅华的气，涅华错了，涅华以后再也那样对师尊了，师尊，你不要生气好吗？你睁开眼睛看看涅华好吗？涅华真的错了，以后师尊想去哪就去哪，涅华决不多做阻拦。师尊？宋凌之？你醒醒。”
可宋凌之仍旧没有一点动静。
他安安静静的，宛若睡着一般的躺在沈涅华怀里。
他的体温在变低，血液在流失。
他俊秀好看的眉眼就在沈涅华眼前，可是却再也生动不起来。
沈涅华脸色陡然阴骛起来，他不断的摇着宋凌之的肩膀，厉色道。“师尊，你再不醒，弟子就将宋寒之他们五马分尸，把香灵给那些下贱的侍从侮辱，让你在乎的人都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