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是我！”罗绮丽彻底被接连不断的重锤砸破胆，她像得了失心疯，佝偻着身子缩成一团，“不是我……我没有卖给老黑，我没有卖给他……”
“那你卖给谁了？”凌初敏锐的接了一句。
“武子…不！我没有！”被套出话的罗绮丽抬头死盯着他，凶狠的模样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你们诬陷我！我没啊——！”
一声脆响，伴随哀嚎。
罗绮丽被怒不可遏的郑言成打的满嘴是血，连鼻孔都流下猩红。
“你还是人吗……你还是人吗？！！”一向儒雅的郑言成仿佛顷刻间化身为厉鬼，掐着罗绮丽的脖子睚目欲裂，“我居然跟你同床这么多年……居然跟害我妻离子散的凶手同床这么多年！！！”
凌修杰见罗绮丽已经开始翻白眼，连忙上前拉着失去理智的人。
“你先松手！”
郑言成是真动了杀心，那双眼睛红的似要滴出血来。
老爷子也帮着拦，可实在拽不动，只能扭头喊孙子，“大宝！这是条人命啊！”
沈牧易注视着那幅血腥画面，脸上空冷的没有半点表情。
“一命抵一命，她早该死了。”
啪——
又是一声脆响，凌初揪着“死神”的衣领把他拽起来。
“你也要跟她一样变成杀人犯吗？！”
被打偏脸的沈牧易用舌尖顶起内腮，眼底凝聚着化不开的幽寒。
“我不喜欢你这样！”凌初捧住他的脸，强迫对方看着自己，“沈大宝我不喜欢你这样！你赶快变回来……否则我就不要你了！”
凌修杰和老爷子赶在罗绮丽窒息前把郑言成拽开，韩佳慧立刻给意识不清的人做心肺复苏。
“大宝！这不像你！”
尽管凌修杰也气的不轻，但如此冷漠的沈牧易还是让他后怕。
老爷子情绪激动，血压不稳。
凌修杰连忙扶他坐下，去找药箱拿药。
“大宝爸爸……这个女人再怎么有错，他也是你的妻子……陪了你这么多年……”老爷子呼吸困难，抚着胸口断断续续的道：“你可以怨恨她……可以跟她离婚……但唯独不能动杀人的念头……大宝还在跟前看着呢……你让他心里怎么想……”
凌初推开沈牧易去照顾老爷子，接过爸爸给的药喂他喝下。
“爷爷你别管了。”凌初抹着泪给老人拍胸口顺气，“我带你走吧，咱们回家去。”
老爷子随着凌初的力道慢慢站起，经过孙子时，抬手摸了摸他的脸。
“大宝……我可没教过你用嘴决定别人的生死……”
凌初干脆连看都不看沈牧易一眼，挂着泪把老爷子扶上楼。
郑言成什么时候走的，罗绮丽什么时候消失的，爷孙俩一概不知。
凌初照顾老爷子入睡，在床边一守就是一下午。
黄昏时，韩佳慧来询问情况。
“一直没醒。”凌初眼睛红红的，不停用手揉。
“别揉了，看着有点发炎。”韩佳慧按住他的手，“我去给你找个眼药水。”
不一会儿，房门轻响。
凌初以为是母亲，头也不回的道：“妈妈，大宝怎么样了？”
来人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从背后抱住他。
熟悉的薄荷香让凌初起立转身，面对面看着那张被自己打红的脸。
沈牧易吻他的眼睛，用舌尖轻舔。
“郑叔叔他们走了？”
“嗯。”
“出去说，别吵着爷爷。”
沈牧易把凌初抱进自己的卧室，后者没让他锁门，甚至也不让他靠近。
“你变回来了吗？”
沈牧易被迫坐在椅子上和他对视，沉默片刻低下头，“对不起。”
“打住！搞得像我无理取闹似的。”凌初揉眼睛，越揉越痒，“我不会讲道理，该说的爸爸应该都跟你说了。我就一句话，你可以耍帅，但不能真的糊涂！”
沈牧易从口袋里掏出眼药水，起身立在凌初面前。
“今天的事，你不用道歉，但绝不允许再有下次！”眼睛红成兔子的人仰起头，严肃的小脸上残留着几丝后怕，“我不要求你每分每秒都保持冷静，可你任何时候都不能失去理智！”
如果今天爸爸和爷爷不在，如果他控制不了沈牧易。
郑叔叔也许就真的杀……
“崽崽，你不要我了？”
凌初长叹一声，把胸口沉郁的闷气都发泄出去。
他抬臂环住沈牧易，侧脸紧贴在那片腰身上。
“大宝，我离不开你，不管去哪儿都得跟着你。所以你要听话，不能再吓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