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深深记得，郑鸿云曾经狂妄自大的想要霸占他，而现在明明已经得到手了，对方却开始害怕失去。
汤杭从他怀里起来，面对面看着郑鸿云的眼睛，很笃定地回答：“我不会。”
郑鸿云倏地笑了，双手捧着汤杭的脸，极尽深情地吻他，一遍又一遍。
汤杭不是来doi的，适可而止用手掌捂住男人的嘴。
他偏偏露出又欲又冷的眼神，抿着唇说：“再亲就硬了。”
郑鸿云顷刻间化作野兽，猛地将汤杭摁在床上，就算是解解馋也好，隔着裤子狠狠撞了他两下。
汤杭闷哼道：“别，正事还没有说完。你把文件袋拿进来，我想看看。”
郑鸿云的欲望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坐在床边沉默半晌，说：“你确定要看。”
汤杭点头：“我想知道你最近到底在做什么。”
郑鸿云出去把文件袋拿进来，内心焦躁难安，仍旧在犹豫要不要让对方自己的情况。
虽然汤杭嘴上说不会离开他，可真的有人会愿意留在一个潜在精神病患者的身边吗？
汤杭朝他伸出手：“你在想什么，现在你还有退路吗？”
都已经跟他坦白到这个程度，还有什么是不能看的。
他起身抽过郑鸿云手里的文件袋，一圈圈解开绳子，把里面的诊单拿出来，全部过目一遍。
最后一张是郑荣的精神病历单。
郑鸿云紧张得喉结滚动，死死盯着汤杭的眼睛，生怕那双乌黑的瞳孔里，流露出哪怕一点点后悔的痕迹。
汤杭微不可闻皱了一下眉：“郑荣是你爸？”
他虽然是研究海洋生物的，但在人类脑神经这一块也有少量涉猎。
直系亲属有精神性疾病史，后代大概率是基因携带者，只是会不会发作的问题。
他还记得前世上课的时候，史密斯教授说：“大脑的神经很复杂，我们还不能完全掌控它，所以最不可控。”
郑鸿云别开目光“嗯”了一声。
汤杭笑着走到他跟前，强迫男人跟自己对视。
“我很想问你一个问题。这段时间如果不是我主动联系你的话，你打算多久见我一回？”
郑鸿云回答不出来。事实上，他每天都想见对方，只是每天都在克制自己的情感冲动。
历长峥说他首先要学会约束。
“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会因为这张病历单跟我分开吗？”
郑鸿云斩钉截铁：“不可能。”
他最终的目的是留住对方，过程怎么样无所谓，他都愿意去改变和尝试，但是如果最后的结果是分开，他压根儿接受不了。
汤杭翘着唇角：“那你在意什么呢？你难道没有想过这么长时间不见我，秦高学长很可能会趁虚而入？”
郑鸿云沉默着。
他当然害怕汤杭会移情别恋，特别是秦高那样精神正常又有潜力的男人，很难抵抗的住吧？
所以他白天经常焦虑不安，其实也偷偷开车去学校看过汤杭两回，好在历长峥的治疗时间很长，他基本做完就可以回去休息睡觉了。
汤杭牵住男人的手，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前世，对方还是那个刚成年的硬茬，而自己大他好几岁。
“那你现在跟我讲讲是怎么治疗的。”
汤杭把声音放轻了，透着一股哄小孩的气息。
郑鸿云目光瞥了他一眼说：“每天下午两点半到五点，我会去做心理治疗，是一个叫历长峥的医生。”
汤杭只关心：“有效果吗？”
“嗯。”
郑鸿云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心态确实平和很多，只是仍旧不能恢复往日的自信果断。
他轻轻把汤杭抱进怀里，近乎谦卑地问：“你真的不会抛弃我吗？”
以对方的条件一定能找到更好的男人。郑鸿云忍不住这么想，在心里把自己贬的一无是处。
汤杭正儿八经回答：“不会。只要你洁身自好，我一定忠贞不渝。”
这是他的承诺。
郑鸿云内心总算是安稳了些，双臂紧了紧，亲密无间跟汤杭的身体贴在一起。
“以后不要在躲着我了。”汤杭顿了半拍道，“我很想你。”
郑鸿云听得心脏发颤，喉结滚了滚，立马甩锅给历长峥。
“医生让我学会约束自己，近期不要频繁跟你见面。我也很想你，真的。”
汤杭不相信的笑起来：“你有那么听医生的话吗？”
郑鸿云低头亲了亲他的唇：“我更怕你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