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郑鸿云身上起来,笑着问男人:“被当做工具的感觉怎么样?”
郑鸿云身体里血气翻涌,连带椅子都给带起来,欲求不满站在汤杭身前。
他这样是使不上劲儿的。
汤杭轻松又给他摁坐下去了。
“你现在罚也罚过,爽也爽过了,赶紧松开我的手脚。”
郑鸿云身体难受得要命,脸都有点憋绿了。
汤杭亲了一下他唇角。
“现在松开你,我不是自找死路吗?”
他替郑鸿云抹去眉间的汗,语气温柔道:“我事先说明,我到目前为止,对你都挺满意的,今天这么做只是想让你明白,强上是很恶劣的事情,我当时就是你现在的心情。”
郑鸿云现在哪里有精力听他说大道理,迫不及待就回答:“我知道错了宝贝,别折磨我了好不好。”
汤杭狡诈一笑:“还有最后一步。”
他去浴室接了一盆水出来,怕郑鸿云冻着,还给掺了点热。
这盆凉水泼下去,身体里原本就奄奄一息的欲望,彻底被浇灭了。
郑鸿云刹那间无话可说,有些生气别过脸,不想再看汤杭。
有这么千方百计折磨人的老婆吗?!
同样的是男人,汤杭深知怎么最能掐灭欲望,唯有凉水能解决一切胡思乱想。
他现在可以把郑鸿云的手脚解开了,然而男人依旧坐在椅面上,纹丝不动。
郑鸿云此刻只想抽根烟静静。
他忽然发现自己内心感受,居然还真是挺屈辱,仿佛真的被人强上了。
“要是想抽烟就去卫生间,记得把排风扇打开。”
汤杭已经提前说明过理由,所以没有丝毫要安慰对方的意思,因为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双脚踩着地面的衣服,打算去洗澡睡觉。
“不用管我,你先去洗澡吧。”
郑鸿云有段时间没抽烟了,虽然汤杭不曾跟他提过,但是他每回抽完烟,对方就不太喜欢跟他亲密接触。
他心里极其郁闷,就感觉身体里的血液混进了一颗汽包,涨得他全身上下都难受,还无法排解。
汤杭泡了个澡出来,见郑鸿云还坐在椅子上思考人生,不由得讶异了。
他穿着很早以前的睡衣,因为长高了,手腕和脚踝都露出一截,显得整个人有些滑稽。
“不进去洗澡睡觉吗?还是生我气了,打算跟我分床睡。”
郑鸿云看他一眼站起来,视若珍宝般抱住对方,用手掌轻轻抚摸着汤杭的头发。
他自嘲道:“我哪敢生气啊。”
汤杭双手也环抱住他。
“不敢的意思是指,你确实很生气,但是基于某些原因,只能忍气吞声是吗?”
“你可别咬文嚼字的,我文盲,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郑鸿云可不敢再招他,这祖宗心硬得很,竟然真的半点不给他甜头吃。
明明今晚是出来奖励他的,结果开房开了个寂寞。
汤杭亲了亲男人的脸颊:“好了,现在你的债还完了,快去洗澡,然后睡觉吧。”
郑鸿云能有什么办法,所谓先爱者输,他早就输的一败涂地了。
他第二天醒来没回学校,告诉汤杭自己去启光影视上班了,但其实来到市第二医院。
他年前就查过相关资料,申城精神科最年轻且权威的医生,是前几年从京都挖过来的大佬。
叫历长峥。
郑鸿云生怕自己可能会遗传到郑荣的精神病,心里总是惦记着,所以才抽空来挂号问诊。
这件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李威。
医院里等号时间漫长,郑鸿云意外的耐心。
因为他正在回想昨天在学校里,汪熙怡几乎失控的用奶茶砸李炎,以及父母双双惨死的那张照片。
他不希望自己跟汤杭会是这样的结局。
历长峥的门诊终于叫到他号码。
郑鸿云整了整衣服走进去,就见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生的一张厌世脸,看着就很欠揍。
历长峥耷拉着眉眼:“请坐。”
郑鸿云坐到他面前。
历长峥懒洋洋看他一眼,随后打了个哈欠。
“你觉得自己有什么精神问题。”
“我的直系亲属有精神病史,大概是暴力倾向,无法自控之类的病状。我想知道我的遗传性有多大。”
郑鸿云说话的时候格外平静与慎重,显得历长峥吊儿郎当的,语气也不像别的医生那样严谨。
“我还是头一回听人把父母叫直系亲属的。病历单带了吗?”
历长峥拿过郑荣的病历单,看了两眼敷衍似的说:“脑神经太复杂,遗传不遗传的看运气,我也说不准。”
郑鸿云生生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