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音,段琅猛地一怔,身子忍不住往前凑了凑,想要透着那隐约的纱幔,看清里面的人。刚才看见那轿中的人影时,他就莫名觉得熟悉,听到这声音就更觉得熟了,但是却始终想不起来。墨渊悬浮在半空中,身上墨袍无风自动,一张俊脸冷若冰霜。
"你待怎样?"
沈倦之慢腾腾地笑了一声,随意地将手中的杯子扔到脚下,语气意味不明。
"别担心,我没有恶意,也不是来打架的。只是我手下的狗说他看上一个人类的修士,想借过来玩两天而已。
段琅∶"……"操,这还叫没恶意?
早知道这个叫沈倦之的不正常,没想到却是个喜欢报复社会的蛇精病。墨渊浑身的气势猛地冷了下来,偌大的空间仿佛变成了冻人的寒窖。他什么也没说,掌心的魔气一涌,化成巨刃劈头盖脸地朝着轿子砍了过去。
沈倦之没动,站在轿子旁边的猕狠飞身扑过来,接了这一招,却被逼得连退几步,半跪在地上,呕出一口鲜血来。
墨渊收了刀,墨眸半眯,冷声道∶"阁下是不敢见人吗?所以才躲在轿子不出来?"
沈倦之又低低地笑了一声,"还挺嚣张。我活了这么多年,敢这样对我说话的,已经没几个了。"他说完,伸出一只手,将轿前的纱幔拔了开来。
那只手就好像手艺最好的玉雕师雕出来的一样,皮肤莹白,骨节分明,上面不见一丝瑕疵,指甲修得圆润,泛着健康的粉。
好看到惊心动魄。
段琅还从来没见过有哪个男人,只凭一只手就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的,但沈倦之做到了。沈倦之将纱幔揭开后,弯着腰,慢腾腾地走出来,一又不笑也含情的桃花眼看向墨渊。"我出来了,你倒想拿我怎样?"
段琅看着沈倦之那张俊美到几乎可以称得上妖异的脸,脑子里面一阵轰轰响,整个人都不好了。怎么会是他?原主的大师兄玄鸣?他不是死了吗?怎么转身一变,成了魔界的上一任的魔王?沈倦之感受到段琅紧盯不放的视线,疑惑地嗯了一声,懒洋洋地抬起头,待看见段琅后,眸色有一瞬间的闪动。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的小师弟啊。百年不见,师弟可还好?"段琅嗓子发干,整个人都有点发木,"师兄,真是你?"
沈倦之一侧的唇角慢慢勾起,"原来我手下的狗说的是你。你可是我的师弟,他这样对你,就不好了。
段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沈倦之。
沈倦之冲着段琅一笑,脚步一转,慢悠悠地走到擞狠面前,开口道∶"你也真是的,打架也就算了,么还打到我小师弟头上,这可不太好。
明明沈倦之的语气挺好的,猕狠却扑通一声发跪下来,满面惊恐,开始疯狂求饶。"尊上饶命,尊上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沈倦之将手搭在擞狠脑袋上,笑吟吟地道∶"你看你,害怕什么呀,我又没说要把你怎么样。"玻狠大喜,"谢谢尊上,谢谢…….…….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抽搐着倒在了地上,脸上的喜悦还没来得及褪去,一双猩红的血目死不瞑目地瞪着沈倦之。
沈倦之慢条斯理收回插/进擞狠脑袋里的手,放到唇边,舔了舔上面的血迹,继续慢悠悠道∶"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我只是把你杀了呀。"
段琅恶心得想吐,惊恐地朝墨渊身边移了移。
这他妈的是个死病娇吧,而且是个比墨渊还暴戾的病娇,跟这种人沾上边,能落什么好?
可在原主的记忆里,他的大师兄玄鸣明明是个乐于助人,三美四德的好青年,连小动物都不舍得伤害的那种,否则原主也不会对玄鸣有那么深厚的感情,更不会因为他对魔物恨之入骨。
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差错啊?!这个沈倦之真的是玄鸣吗?
沈倦之把手上的血和脑浆都舔完,转过头,继续笑着对段琅道∶"小师弟,我们百年不见,师兄很是念你,不如来我的轿上,我们好好叙叙旧?"
段琅又不动声色地朝墨渊身后躲了躲,僵硬地笑着道∶"我……我想你认错人了,我好像不是你的小师弟。'
命都没有了,还认什么亲啊,赶紧路归路,桥归桥,两个大魔王搞一搞,不要牵扯他这个无辜群众了。
作者有话说
预计月底完结,给大家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