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去焦失魂落魄地离开房间,高大的身体佝偻着,背影显得格外悲伤。段琅脱力地坐到椅子上,怔愣地望着窗外,心情变得格外低落。墨渊冷眸扫了他一眼,拧眉道∶"师兄这副表情做什么?"段琅没有力气说话,声音变得恹恹的,"那我应该做什么表情?"
墨渊捏着段琅下巴,迫使他抬起头,冷眸在他脸上逡巡。片刻后,他眉头皱得更紧了。"苏媚救你,可不是为了看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段琅拿开墨渊的手,努力想弯起唇笑一笑,却没有成功。他干脆也不笑了,声音低低地道∶"我知道。
他知道苏媚待他很好,为了救他,连自己的性命也不要。
可是他根本没有办法在想起她的时候,还能努力笑着。因为他背负的不是一根羽毛,而是一个人的性命。
他也没有办法像墨渊说得那样,轻飘飘的两句话就放下。
墨渊垂眸看着段琅,看着他明亮的凤眸没了光彩,一副怏怏不乐的模样,心脏突然变得不舒服起来。他一把将人拉起来,拽着他往外面走。
段琅现在什么心情也没有,偏偏墨渊拉着他不放手,只得无奈地道∶"师弟,你拉我干什么?"墨渊没有回答段琅,拖着他到了门外后,将飞行法器抛出来,示意他上去。段琅无奈地坐了上去。
墨渊足尖一点,轻飘飘地落到段琅旁边,指挥着飞行法器往上飞。魔界的晚上特别冷,再加上死气重,实在令人特别不舒服。
段琅下意识地撑起护体屏障,屏蔽掉令他不舒服的死气,一屁股坐了下来。刚坐下,飞行法器就停了下来。
他只得又坐起来,扒在花瓣上向外看去。
墨渊带着他来到了宫殿的最尾端,四处皆是一片昏暗,精雕细琢的宫殿隐在一片黑暗中,影影绰绰地什么也看不清。
"师弟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段琅不禁发问道。墨渊看他一他,掌心一动,将飞行法器收进储物袋。"等会你就知道了。"他说完,抬脚走进了宫殿里面。
段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走了进去。
里面更黑,只能勉强看出点家俱的影子。就在他打算掏光源石的时候,屋子里却陡然亮起来,驱走了原本的黑暗。原本看不清的屋子也暴露在视野之下。
这是一间布置精美奢华的屋子,月白色的纱缓窗口,朝两边拉开,中间是一张宽大的白玉床,上面铺着柔软的毯子。
罗汉床的中间放着一张矮几,几上摆着夜光杯。那夜光杯美不盛收,哪怕只是看一眼,都能想像出葡萄酒盛在里面的美景。
前面则是一片铺着软绵地毯的空地,应该是用来跳舞的。段琅心情好了一些,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墨渊没有回答他。
段琅却惊奇地发现,随着他的话落,整间屋子便如空中楼阁,慢慢飞了起来。
屋子越飞越高,下面的宫殿变成如火柴盒那样大,而天也越来越近。
到了一定位置后,墨渊用神识控制着屋子停下来,随意地盘膝往白玉床上一坐,看着段琅惊奇的目光,淡淡地开口道∶"这叫飞天阁。"
飞天阁是用遍地难寻的顶级材料,再找了高阶的炼器师炼制而成,不但可以飞,防御能力也惊人。段琅毫不掩饰对这个飞天阁的兴趣,听完墨渊的解说,好奇问道∶"这东西是谁的呀?"
墨渊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壶灵酒,倒进杯子,慢慢啜饮着。听到段琅的话,漫不经心地道∶"据说是沈倦之。
段琅∶"……"
他无语地道∶"涂去焦口中的那个沈倦之。"
那这么一说,这宫殿岂不是也是他的手笔?所以说沈倦之打着收复的口号也没什么毛病?墨渊抬起眼皮,懒懒看了段琅一眼,"嗯。"
段琅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坐到白玉床的另一边,看着外面乌沉沉的天,想了一会,认真地劝解道∶"师弟,你能打过那个沈倦之吗?要是打不过,我们还是撤吧。"
毕竟人家沈倦之可是正经的,正统的上一任魔王,脚下的这片宫殿,乘坐的这间飞阁,都是人家的王地,他们呆这里算怎么回事呢?
想想都觉得很心虚。
作者有话说
太难了,我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