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三差五的魏九歌就得出去应酬,暍酒晚归自然也成了家常便饭。
不过这样也好,他越是忙碌,心里就越踏实,脑子就越透彻。
这三年来,魏九歌只要有一刻闲下来,他的脑子里必定会被贺澜这两个字填满,哪怕贺澜曾经对他做过无
法原谅的事情,可他的大脑还是控制不住地会闪过贺澜的音容笑貌,以及他从26楼一跃而下时那个深情不舍的眼神。
贺澜躺了快三年了,三年来魏九歌每天都会去医院守着他,亲自帮他擦拭身体,更换干净的衣服,他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贺澜。
魏九歌不知道贺澜会不会醒来,他有时候看着安静沉睡的男人,心底竟觉得就这样过完后半辈子也挺好的。
他心底矛盾挣扎,一面盼着贺澜醒来,一面又不愿贺澜醒来。
如果贺澜真的醒来了,他该如何面对这个男人?
他还能恨得起来吗?
有时候魏九歌宁愿贺澜就这样一直沉睡下去,连同自己那难以割舍的感情一并沉睡下去,这样也......挺好
的吧。
贺澜出事之后,魏九歌没有搬回两人之前同居的那个家,他不敢回去,也再没有回去。
张青会定期过去打扫卫生,每次电话里都会笑阿阿地跟魏九歌汇报情况,比如,小花圃多了一株没见过的小蓝花,她会拍照发给魏九歌,问他这叫什么。
魏九歌不管再忙都会回复她,自己不知道的就问度娘,然后再耐心地跟张青解释。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每次魏九歌跟张青挂完电话,沉重的心情都会变得轻快不少。
魏九歌窗台下面的花早就已经开满了。
原来贺澜当初种下的是太阳花啊。
太阳花面对阳光永远绽放着自己的笑容,热烈绚烂,温暖人心,这是当初贺澜对魏九歌的希冀。
他当时已经太久没有见到魏九歌的笑容了,明明他笑起来那么好看,可偏偏就不笑了。
不是魏九歌吝啬,而是他惹得魏九歌不高兴,是他把魏九歌的笑容摧毁了......
魏九歌离开公司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
他照例去了医院,贺澜在这张白色的病床上躺了三年。
魏九歌好像也习惯了,有时候他会担心,万一贺澜哪天真的醒来了,他说不定会茫茫然不知所措。
最近天气越来越热了,病房里开着冷气,可又不敢一直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