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文祥看了眼玉隐诘问道,“已经整整五日了,为什么还是找不到他的踪迹?”
跟在邱文祥身后的百弦峰的内门弟子看了一眼邱文祥的脸色,咄咄逼人道,“若仙尊不来加强封印我百弦峰便是魔族第一个根据点,此战之后我百弦峰实力定会大大削弱。到时候南华派便能成为理所应当的天下第一,这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蓄意躲避?”
说着那位弟子意有所指地将目光放在同来议事的玉隐身上,“玉掌门,关于此事能否给在下一个解释?”
邱文祥可有可无地呵斥道,“邱笛,不得无礼。”
然而他打量玉隐的目光也没有挪开,显然也想从中得到一个解释。
玉隐暗嗤一声邱文祥的虚伪做派,不卑不亢开口回答道,“邱掌门与其责怪我师弟为何迟迟不来不如先担忧一下邱家世代看守的封印怎会无故出现故障。若在下没有记错,那封印之处的锁妖楼只有邱家直系血脉才能进入。”
邱文祥的面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玉隐毫不畏惧地直视他,“邱掌门的独子邱少泽是否动过封印,我们可都不得而知呢。”
邱文祥将目光在议事堂转了一圈,然而坐在此处或动或静神色各异的人仿佛并未接到邱文祥的眼神暗示。他们头一次没有恭维奉承他,而是选择了一起缄口不言。
邱文祥见此更加面色铁青,权力失灵的滋味并不好受。
但眼前情况紧急,邱文祥只得硬着头皮解释,“是邱某对犬子管教无方,他最近不知跑去哪里花天酒地了,实在找不到他的踪迹。”
沉默中有人意味不明开口道,“邱掌门说邱少主花天酒地去了?可在下怎么听说他最后一次出现就是在封印附近,而后便消失了踪迹?”
又有人附和道,“长孙明德一向与邱少主形影不离,如今长孙明德还在,邱少主却不见了踪迹。邱掌门为何不先怀疑是邱少主动了封印?”
“若真是邱少泽动了封印,那邱掌门就不是一句教子无方就能轻飘飘遮掩过去的了。这可是公然背叛仙门百家的大罪。天下第一门派的盛誉,邱掌门还是趁早让贤吧。”
百弦峰向来独步于修真界之上,这些小门小派一直对他们言听计从。他们门派几时受过这种讽刺,邱笛当即怒气冲冲一拔佩剑,“谁说的?有本事再说一遍!”
邱文祥将邱笛的手按下去,“侄儿,不得无礼。”训斥完邱笛后他放缓了语气道,“关于犬子的事请给邱某一点时间,在下一定会给诸位一个交代。”
玉隐皱眉把话拉回正题,“如今封印有异,不妨每个门派派出优秀修士数十人,一同去锁妖楼探探究竟?”
邱文祥连忙阻止道,“不可不可。”
玉隐皱眉看着他,邱文祥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了,干笑两声解释道,“锁妖楼只有百弦峰弟子可以进入,若诸位一同进去请先给邱某一点时间,容邱某撤除禁制。”
玉隐凝重道,“既如此,希望邱掌门不要耽误太多时间才好。”
邱文祥笑着应到,“一定一定。”
待人都走后,邱文祥立刻垮下了笑脸,“邱笛,少主找到没有?”
邱笛抱剑低头道,“据看守汇报,少主就是进入锁妖楼后再无踪迹的。想必…”他抬头看了眼邱文祥的神色,小心道,“想必封印有异跟少主脱不了干系。”
邱文祥怒气冲冲地一拍太师椅上的扶手,“这逆子一向不务正业,突然跑进锁妖楼动封印做什么。”
邱笛斟酌开口道,“…锁妖楼最后一层的封印,只有峰主和少主能接近,我们这些弟子并不能接近…您看什么时候把少主带出来,也好堵住那些人的嘴?”
邱文祥叹了口气,“再拖两日吧,这两日我还要应付那些老匹夫,一时半会走不开。”他又抬头看了眼邱笛,叮嘱道,“记得多派些人手,一定要先保护好少主的安全。”
邱笛垂首应到,“是。”
………
玉隐皱眉看着白悦城,“你说仙尊找不到是因为被阮宁安藏起来了?”
白悦城点头道,“是穆阳师叔说漏嘴弟子才知晓的。而且弟子也听说仙尊似乎因为阮宁安受了伤,这阮宁安留在门派就是个祸害——”
他语调刚上扬就注意到玉隐警告的眼神,于是又低头恭顺道,“有一事弟子不知当讲不当讲。”
玉隐眉头皱的更紧,他并不喜白悦城这种背后捅刀子的小人行径。然而看白悦城的模样似乎实在有话要说,“但说无妨。”
白悦城神神秘秘道,“回禀掌门,当初去百弦峰参加仙门比试时,弟子曾亲眼见过阮宁安气息紊乱狂暴戾气,竟与平时判若两人。而且…”
他略带恨意地笑了笑,补充道,“而且他发起狂来,身手竟与仙尊不相上下。想开定是背着门派偷练了某种邪功所致,掌门定要…”
“好了,”玉隐神色凝重地抬手制止了他,“此事我已知晓,你先退下吧。”
阮宁安心魔居然发作过,为何他师弟要隐而不报。
玉隐忧心忡忡地想,如今阮宁安将他师弟藏起来,究竟意欲何为?
“是。”白悦城抬头看了眼神色复杂的玉隐,眼中闪过得意欣喜的光。阮宁安啊阮宁安,即使你再怎么得仙尊青睐,待你回门派看你如何过掌门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