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人的存在能被这么完整又自然的从每个人的记忆中抹掉,甚至包括凌焕本人和他,全都不记得。
精神领域已经被修补的温和许多,但他依旧连续几个晚上没有梦,偶尔做的还是噩梦。
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凌焕。
不是过去没有凌焕,而是未来没有。
这种事情只是想一下都完全忍受不了。
他开始患得患失。
凌焕身上有秘密他不介意,他只害怕凌焕每次都在最危险的地方冲在最前面。
手环定的位置太过模糊,到了没信号的地方还会失效,他根本不满足。
恨不得能把人绑在身边。
他不放心自己的记忆,也不放心任何人的记忆。
有准备总比两手空空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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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部的人办事效率很高,只迟了十几分钟就火速赶到现场,扑灭了大火,把宫殿里尖叫乱窜的人全都救了出来,还在大皇子的恳求下救了几个价值千万币的名贵大花瓶,但这场大火烧的太快,顶都塌了大半,惨不忍睹。
宫殿里除了花瓶,其余的贵重物品都没能抢救过来。大皇子强忍悲恸的对军部感谢了一番。
以上都是凌焕勾着脖子从陆靳北的光脑界面上得知的消息,所以不知道落难的小可怜洛笙有没有顺利得救。
他心情悠闲的插着兜站在边上,看着陆靳北为了能再装下一个他,把机甲转换成了作战时的高大形态,果然像之前说的,是仿照上一任猎星做的外形。
凌焕眯着眼仰头,终于看全了猎星的样子,高大又帅气。
闪着冰冷光泽的机械手垂在地上,安静的等着他上来,如同蛰伏在黑暗中的庞大野兽,却因为刻了他的名字而收起了利齿,温顺的像家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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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上将的名号非常好使。
凌焕心安理得的坐着机甲,度过了宫门口对旁人格外严格的审查。
他第一次坐进能正常运转的机甲里,对周围的一切都非常好奇。
从宽阔的机甲视野中能看见军部熟悉的楼房,机甲落地站稳,陆靳北俯身过来帮凌焕解开一个类似安全带的装置。
帝国日常用的飞行器早就取代了汽车,上下时。
机甲里面的布置反而有点像汽车,尤其是门。
门也是往两边开的。
凌焕侧眸看了眼左手边刚才打开过的地方,琢磨着陆靳北是按了哪儿才把门打开的。
光滑的铁片表面有个门把手一样的东西。
他感觉构造应该和汽车差不多,伸手往上拉了下,再推时却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阻力把他推回来,“门怎么没开?”
陆靳北的腿被凌焕不安的膝盖撞了下,开口问道,“你按了什么?”
“我刚才……把它往上抬了下。”凌焕立刻松开,感觉自己闯了祸,他给陆靳北指了指边上的把手,因为心虚,声音都小的听不见,“这不是开门的吗?我是不是弄错了?”
完了。
出机甲有点像下车,他的身体有个下意识动作,刚才顺手就去开门了,但是这个把手好像不是这样用的。
凌焕往后退了下冷不丁撞上男人的胸膛,贴着他脖颈而过的胳膊撑在门上,碰了下把手,“这儿?”
“对啊。”凌焕懊恼的用掌心按着额头,还没意识到自己在狭窄的空间里几乎被人用占有欲极强的姿势困在怀里。
“你把门锁了,锁定状态要半小时。”男人低头时碰到了他的肩膀,压低的声音带着点笑意,“我们现在出不去了。”
其实凌焕只是动了应急装备,他在主控制台上按一下就能解开锁定。
但是凌焕没驾驶过机甲,也没学习过理论知识,几乎一窍不通。
他不说,凌焕就不会知道。
被男人按在冰冷的铁片上,凌焕难受的偏了下头,脖子被对方的头发蹭着,又痒又热。
他的腰被摸了下,领口的扣子被人慢条斯理的解开一颗,发烫的吻舔舐一样的落在腺体周围的皮肤上。
凌焕的身体紧绷着,信息素忍不住往外冒,涣散的余光看见陆靳北关掉了始终亮着的主控制台,让猎星熄火。
陆靳北的掌心抚摸着少年柔软的头发,掌心的温度才有真实的触感,他低低的笑了,
“我都没教,你就去碰,现在上锁了,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