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白道,“师尊, 君子动口不动手,祖宗大祭都看着呢。"
谢无竹咧嘴瞪眼,作势一掌要劈了这个不孝弟子,却只是乘机挣脱了自己的手,瞪了他一眼,“回去再跟你算账。”
凌云白面不改色,板正的跟个老学究似面瘫小白脸,正了正衣袂站到了边上。
谢无竹悻悻的望着低头的小孩儿,“君孤鹤?”
“是,大儒。”小孩端端正正的弯腰作揖。
“甭客气啊,小孩,叫师尊就行,我看你眉清目秀,就收你做嫡传弟子了。”
“师父,你不是有我跟大师兄了么?”
君陌然站在一旁看热闹笑。
“那不够啊,正好凑齐你们三徒弟陪为师取西经啊。”
君陌然望向他大师兄,凌云白耷拉着眼皮子眼观鼻鼻观心的冷漠。
“殿前禁止喧哗嬉戏打闹。”
“老子怎么认了你这么个小顽固?”
谢无竹眼皮子一抬广袖一甩,保养得当的俊美皮囊十分的优雅得当的朝台阶上两位恭敬的一俯首郑重道,“师祖,大祭,那这孩子就由不才先带回惊蛰宫了暂代教养了。”
拈花大祭点了点头,“辛苦大儒了,他的生活起居用品,待会儿遣人给你送到学舍里去。”
君孤鹤的下意识的望向台阶上大殿口的另一个人。
席蔑穿着白色祭祀狩衣神色淡薄用居高临下的眼神凝视着他们,这一刻君孤鹤才意识到这个人的高高在上,遥远的触不可及。
他站在人群里仰着头的注视着那位万人之上的人,并不显眼。
微张的嘴到最后也没问出来,可是他都知道,能站在他的身边的人,都有着好本事,现在的他并没有资格留在他身边。
席蔑这会儿十足装逼的冲他们摆摆手,眼皮子就不敢落他身上,生怕看那孩子幽怨的眼神,也是,白捡一孩子,说不要就不要,隔谁都得心里不平衡一段时间。
君陌然恶作剧似的在君孤鹤和身后推了他一把,促使他踉跄的差点磕上谢无竹背勉强跟着他的脚步,后方齐整的跟了一群谢无竹的学生向席蔑跟拈花拜别后浩浩荡荡的跟着这位惊蛰宫的首席大儒走了。
谢无竹为人轻浮,但是为人师表却十分的稳当,这些年由他教出来的孩子多数品学兼优。
惊蛰宫自然与碧落圣殿无法比拟,但传承了几百年的学府,渊源悠长,里面的莘莘学子比的不说,轮来头一个比一个大,多数都是王孙贵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