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的美人躺在白色的床榻上,精致的面容比之飘扬的白纱更为朦胧美丽。
萨麦尔低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在珞珈唇上烙下一吻,可童话故事终究不是现实,他的王子并不会被所谓的真爱之吻唤醒。
他的唇贴在珞珈的唇上,那样柔软的触感像羽毛一样扫在心尖上,但是萨麦尔的脸上却没有半分情欲,他看着珞珈纤长的睫毛,细腻的皮肤宛如上好的瓷器,美丽的皮囊的确可以成为惑世的资本,尽管他如此卑微还是忍不住求一个问答,他又在心里说:只有我一个,真的不行吗?
神又如何?觉醒了继承了神力又如何,换不来心爱之人的快乐,无法帮他分担痛苦。
萨麦尔突然就有些懊恼,一切的根源都是自己不够强
一滴泪砸在了珞珈的脸上,萨麦尔这才抬起头伸手擦掉,动作轻柔的好像是对待这世间最脆弱的物品,可心里却恨不得挖了自己的眼睛,为什么,只会哭呢?
珞珈抱臂看着萨麦尔的动作,以前如果他看到一个大男人哭总会觉得他很矫情,可是现在看到萨麦尔哭就会控制不住有些心疼,想要抱抱他。
可惜他现在只是个灵体,他伸出透明的双臂虚虚拦了一下萨麦尔,那是一个拥抱的姿势,可是这个拥抱注定没有温度。
“你可以听到萨麦尔的心声?”
珞珈伸手在萨麦尔眼睛上划过,那是一个擦眼泪的动作。
“我看到他哭了,然后就听到了后面的话。”
“你似乎对他很不一样?”系统看着珞珈徒劳无功的动作,试探问道。
“对啊,你看他哭的好伤心,身为他爹我当然心疼啦。”
“???利维坦呢?”
“睡爹的算什么好儿子,你看我的萨麦尔多乖啊。”
要是主神大家知道他媳妇想当他的爹,那后果……
系统缩了缩脖子。
门吱呀一声响起,萨麦尔这才动了动眼睛。
来人是一位红衣主教,他的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看向他的眼神还带着一丝惊讶。
“日安。”
在以前,萨麦尔对红衣主教充满了信仰,觉得神职人员都高贵无比,会带他逃离苦难。
后来才知道,所谓教廷不过是有“圣洁”一词掩饰的肮脏名利场罢了。
虽然萨麦尔没有理他,诺亚也不生气,“这位先生,还请移步正厅。”
他摆出一个请的姿势,脸上的表情却是不容拒绝的,身后的骑士列队,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
萨麦尔随手一甩,红衣主教只觉得一股热浪袭来,打的他连连后退几步。身后的骑士纷纷摔在墙上又摔落下来,狼狈不堪。
“滚。”
萨麦尔眼睛没抬,冷冷的说道。
口中气血翻涌,诺亚咽下去这一口血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想必您也不想打扰了这位先生的休息吧。”
“你在威胁我?”
萨麦尔冷声说道,一个闪身移到诺亚的身边,伸手掐住他的脖子。
“你这条命,不知道值几个钱。”
“也配跟我这样说话?”
喉咙被桎梏的越来越紧,双脚离地的诺亚只觉得呼吸困难,他再也无法保持镇定,挣扎着:“如果……你不想那位有事,就听我的去正厅……等待”
萨麦尔松手把他扔在地上,“玛门让你来的?”
“呕~咳咳咳,教皇大人、教皇大人说让我把你叫道正厅,待会儿他会过来。”
萨麦尔看着躺在床上的珞珈,冷硬的眸子柔软了一瞬随后沉沉说道:“现在去告诉他,我已经去了正厅了。”
他的神色冰冷,居高临下俯视着狼狈的红衣主教:“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
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好弟弟,不要再来试探了。
诺亚得了命令连忙拢着袍子跑了出去,他终于知道那人给他的熟悉感是从哪里来的了,那种上位者咄咄逼人的气息分明与教皇大人并无二致。
萨麦尔目送着诺亚跑远,他朝地上躺的七零八落尸体缓缓伸手,细碎的光点从尸体上浮出慢慢的飘在空中,一阵风吹来了无痕迹。
他抽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重新跪倒珞珈身边。
“你在看着我对吗?我有感受到你的存在。”
他温柔地摸了摸珞珈的脸,“好好睡一觉,会没事的。”
与方才的杀伐果决判若两人。
诺大的身影渐渐消失不见,有风吹过来拢开的纱帐重新散落,漂浮着层层漫漫,一个人影浮现。
“利维坦他不是在水牢吗?”
“刚刚水牢响起了一声巨响,我们赶过去,已经不见那位血族。”
玛门折断了手中的笔。
匆匆赶来的使女在他耳边低语。
只认信物不认人,来者拿的的确是安格斯公爵的令牌。
“那就让他进来吧。”
“等一下,让安格斯去偏殿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