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0得过且过
自生日那次大闹过之后,两个人陷入了冷战。
确切的说,应该是季安然单方面的冷战。
因为徐绍没脸没皮,老实了没两天,便又恢复了原样。平日里嘴贱手贱也就算了,隔三差五还会在半夜偷偷摸摸的潜入季安然的卧室。
或摇尾乞怜、或强取豪夺,反正只要欲火焚身,该做的不该做的,只要是能达到目的,面子什么的在他身上基本不存在。
此番争吵也不能说丝毫用处没有,除了宣泄了心里积压已久的怒火,最重要的一点是季安然终于不再逆来顺受。
他本身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的性格,打小有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心态。儿时因为单亲家庭,缺少照顾,左邻右舍的孩子没少欺负他。但季安然每次都会拼尽全力打回去,从不因为自己年纪小而受那种窝囊气。
直至遇到徐绍,因为本着拿人手短的理亏,想着能忍则忍。万万没想到,退一步只能再退一步,这个大少爷似乎没有尺度,不把人逼到绝境誓不罢休。
经此事之后,季安然渐渐的察觉,徐绍似乎身上隐隐有种精神“受虐”的倾向,逆来顺受往往不能使他安分,反而针锋相对言词与拳脚相向,要比忍耐更有用得多。
徐绍也是做梦都没想到,季安然这个蔫不拉几的体格,爆发力会这么强,不单单毒舌,有时甚至会直接跟自己动手。
仿佛以往乖张如小绵羊般的性格,都只是自己的错觉,亦或者是对方的伪装。
在经历又一次在学校中,试图对季安然耍流氓未果,然后被打的落荒而逃后,徐绍再次感慨:早知道季安然这厮是个会在沉默中爆发的,当初就该循序渐进的对他施压了,也不会造成今日这种状态。
颜欢跟安谨坐在对面窃窃私语,眉眼里是不是装作不经意的往徐绍青紫的右眼上瞥一眼,脸色挂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与嘲笑。
忍无可忍,徐绍恼羞成怒的把手里的冰袋扔到那两个落井下石的小人身上去,破口大骂:“要笑就笑!瞅瞅你俩那副贱模样!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有奸情呢!”
安谨不甘示弱,拍桌子喊回去:“季安然真是好样的,早就该这样对你了,真该把你左眼也打了,这样也对称!”
徐绍攥着拳头就要扑过去,被乔杰炙眼疾手快的给按住了,他同样也是忍俊不禁,但说话明显比对面的两个情商要高出很多:“你这是自己撞到的吧,季安然怎么可能打得过你?”
其余几个人也是同样好奇,虽然也知道季安然最近性情大变,是不是就跟徐绍犯口角,但还没见过两人动手。
季安然当然是打不过我,还不是我让着他!徐绍在心里默默地吐槽,重新捡回那个冰袋,也不愿意给这几个想听八卦的人渣解释,老老实实的继续揉眼睛。
已经大三了,职业学院会提前一年进入实习期,季安然最近正忙着奔波于学校的各种校招。
他们的学校,说好听了是职业学院,难听点其实就是个技校,面向的工作岗位基本都是一线生产基层。再或者,就是哪个学校都不会少的保险销售与电话营销。
不同于身边这几个富家少爷,在学校的目的就是为了混张文平,季安然实实在在的在认真找工作。
人跟人是不能比的,且不论说安谨,颜欢家里都是拥有十多家连锁超市的富家女,还有身为市长私生子的乔杰炙,虽然身份有些尴尬,但人家还没毕业,创业就已经成功了,奶茶店开得红红火火。
再有就是诸如蒋文耀与徐绍这样的公子哥,刚刚要找工作,家里就给徐绍安排了集团下面的子公司,美其名说先去历练历练,在基层多吃些苦头,然后让徐绍自己选地段买套两居室的房子,就为了上班方便。
鬼知道他们的子公司是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要迎来这么一个二世祖……
季安然从未想过与他们相提并论,只是计划着自己找一份稳定的普通工作,努力工作好好赚钱,他还自己自考了其他院校的学历,等到跟徐绍的合约到期,自己的学历证书也差不多拿到了。
到时候,就与这些人分道扬镳,去一个没人认识自己的陌生城市,重新开始新的人生。眼看着憧憬的自由人生即将到达,季安然想想就觉得开心。
但现实往往都是残酷的,接二连三的面试结果都不怎么理想。偏偏最近徐绍像是被摔坏了脑子,隔三差五的来找茬。季安然已经被毕业论文跟面试的事弄得一团糟,根本无暇分顾其他,尤其是这个贱人,他理都不想理。
也是在这个时候,乔杰炙旁边的店铺出租,试探性的对二人提议要不要做邻居一块开店。
徐绍是要去他父亲的子公司入职的,但是对乔杰炙的提议很是心动。一方面他觉得给季安然开个店,比让他自己去基层打拼要好得多。尽管他嘴上不承认,但心里对季安然的关注与在意,细思之下连他自己都错愕不已。
明明就是当年随性而为的一桩荒唐事,却没想到没把季安然驯服,反倒是想让自己沦陷了。
另一方面,因为他内心的在意,对季安然充满了各种不放心。他清楚地知道,对方对自己丝毫的心动都没有,之所以还算安分,只是因为那一纸合约。
所以,徐绍对于季安然的任何私交,都充斥着满满的遐想与狭隘的揣测。这种猜测简直病入膏肓,就连食堂大妈多给季安然舀一勺菜,他都会联想出一篇红杏出墙的篇章。让乔杰炙跟季安然做邻居,多少也能帮着监视他,省的自己不在跟前,季安然再跟别人跑了。
怀揣着这种口是心非的心态,再加上徐绍自以为是且过分幼稚的少爷脾气,总是跟季安然摩擦不断。
尽管好些时候,他的出发点站在他的思想维度是好的,但最后也都是以悲剧收场。
或许因为两个人本身都没在一个局里,季安然从始至终将自己置身事外于这段感情之中,有的只是那层屈辱的包养关系。哪怕明白徐绍的心意,后续再配上大少爷异于常人的表达方式与处事风格,留给他的结果也只剩下了膈应与嫌弃。
这次对于乔杰炙的提议,徐绍一如既往秉承的自己的为人处世,他内心认可,也同样越俎代庖的替季安然认可了。从决定租下来,到确定要做什么生意,装修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