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告诉你们,要是让他们两人在禁地养好了伤跑出来,到时候你们那个清杉长老怪下来,你们这条性命定是难保,一个一个的,都逃不掉。”那声音继续说道:“再说,这是你们的禁地,对我们来说有什么影响?”
“可是,这个禁地进去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的走出来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到时候,你们怎么办?”
“这.........”
“行了,别废话了,你们几个跟我来,要是你们昆仑山的人觉得不敢进去,那就别进去了。”
“等等、你们等等......这里是禁地,很危险的,真的不能进去——”
吕冬冬呼吸都屏住了,心头一阵慌乱,他怎么跑到出口方向来了?他听着开始杂乱的脚步声,手捂着嘴,怕自己会忍不住叫出声来,缓缓地一步一步往后退去。
“咔嚓。”
吕冬冬的脚突然僵住,他脚底下是被踩碎的一根枯枝。
“有人!”
吕冬冬豁然转身,往来时的路狂奔而去,他这一番动作闹出了不小的声响,被那群刚进禁地的追兵听了个真切,之前提议要进来的那个声音大声道:“这边,给我追!肯定就是他们!”
吕冬冬两手在前,拨开挡住视线的树叶枝桠,手上被划了好几道口子,他不敢回头,也痛恨自己武功薄弱,受了一点伤现在连轻功都施展不开,只能靠着两条腿夺命狂奔,连停都不敢停下看后面人,是不是被追上了。
他的呼吸很快就变得又乱又急,喉间发疼发干,然而即使他这么拼命,身后的追兵却越来越近。
直到——
“在前面!都给我追!谁追到了赏银百两!”
吕冬冬耳朵嗡嗡地叫,眼前有些发白,又有些发黑,跑得是手脚发软,他却没将人往祁靖那边引,而是朝着和祁靖所在地完全相反的另外一个方向狂奔。
夜黑露重,乌云再一次将散落着银色光辉的望月遮住,没了月光,吕冬冬视线受阻,没看见前面突出地面树根,脚下一绊,整个人摔出去好几米。
吕冬冬手撑着地就要重新爬起来,然而从脚腕传出的锥心般的疼痛却让他重重地摔回了地面上,吕冬冬被那突如其来的疼刺激的痛叫了一声,他趴在地上,两手往前扒着,朝前爬出了数米。
然而他也仅仅就爬出了这数米,下一刻,一道身形率先在他旁边落下,那人头戴着黑纱,瞧不见他是什么面容,之后和他相同装扮,唯一区别在手拿着火把的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围了过来。
吕冬冬爬起来,背靠着一块大石,看着将自己团团围住的一群人,这些人,有点像之前他和祁靖在那个天鹰教的时候遇到黑煞军的装扮。
吕冬冬心中害怕又恐慌,他两手发着抖,但他又不敢让人随便看穿他,又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虽然他被围住,起码此时的祁靖还是安全的。
在吕冬冬正面处举着火把的人群缓缓朝两边让开,露出了一条道来,一个身着藏蓝衣袍的男子缓缓走来出来,他眼尾细长,眼睛很狭长,眉梢间透着阴郁之意,他嘴角扯着笑,在吕冬冬不远处停住了脚步,看着坐在地上,后背靠着石头,一身狼狈的吕冬冬。
“哎呦,这不是吕小公子吗?”他笑起来眼睛似乎都变成了一条线,“这么多天,可终于是找着你了,你这一出走,可是忙坏我们了。”
吕冬冬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男人,他在昆仑山这么久,可从来没见过这个人和他身边这些装扮和天鹰教里的黑煞军差不多装扮,一看就是训练有数的死侍们,他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一错也不错地盯着中间那个男人,声音沙哑,“你们是谁?”
那男子模样夸张地表达了一下愣住的表情,随后他突然笑了两声,“哎呀哎呀,是我忘记了,失礼失礼。”
“虽说你们的清杉长老不要我同你说太多,”他笑的时候,眼睛都眯了起来,“但是呢,我这个人特别好心,是不会让人抱着疑惑,或者死了也不知道是被谁杀死的。”
“所以呢,我决定还是告诉你。”
吕冬冬沉默不语,就见那个男子特别浮夸的行了个礼,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北渊秦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