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呢,裴时就不是正常人了,他耳朵特别的灵敏。
确定好那个人藏在什么方位后,裴时退开身,对萧长殷点了点头,随后他又翻出一颗小圆珠子捏在手里。
两人没有交流,却又奇异地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准备干什么,裴时一退开,萧长殷双眼就闭了起来。
裴时刚往旁边撤了两步,就见萧长殷脑袋轻动了一下,双手豁然抬起,两手一弹,那黑色的小圆铁珠骤然破开窗户纸,于黑夜中破开微风,急速而去。
不过两秒间,裴时耳朵听到了同时的三声闷响,紧跟着便有人摔下屋檐的声音,同一时刻,裴时手中的一颗小圆铁珠骤然夺出,第二颗小圆铁珠紧随其后。
屋外长廊的梁柱之上,听到声响的那个人手脚微动,便想探出头去,然而他才一动便顿住了,但他还未来得及细想什么东西,只听一道声音骤然在他头顶响起,他下意识地伸出头去,却觉得脑袋一热,一股热流从他脑袋里爆开,下一秒,他整个人从梁柱上直接摔了下来,太阳穴部位,鲜血争先恐后地从洞口中流出。
他死前,见到的最后一副画面,便是他负责看守的那间房内,被打开了一条缝,有两道身影极快蹿出,他嘴巴张了张,双眼死死地瞪着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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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冬冬脸上布着干涸的血迹,一身素白衣袍也脏污的不像话,上头有着不少鲜血凝固后的黑色物体,他手里捧着一个瓦片,双眼紧紧地盯着上头那一点水,动作熟练地躲避着路上的枝桠和石头,一路上坚决不让水洒出来为准,终于来到了一个被杂草堆住的洞口。
他双眼紧盯着瓦片,用一只手拨开杂草,小心地迈进洞口内。
这个山洞不大,吕冬冬走进后,即便在黑夜中,他也准确的避开旁边的稻草和碎石,顺着他自己开辟出来的那条小道,转了个圈走到下头。
那里正好有个两个大石头挡出来的一个小夹缝,正好可以容纳两个人并躺在里头的空间,祁靖正躺在铺满了稻草的地上,身上盖着的是吕冬冬从那个黑衣男身上扒下来的衣服。
吕冬冬在山洞里找到了两根燃了一半的红烛,此刻正有一根被他点亮了放在那大石头凸起的一块地方上,烛光黄澄,映在躺在那儿的祁靖脸上,非但映不出一丝暖意,更将他一脸的苍白映得清清楚楚。
吕冬冬快步走过去,熟练地半跪在祁靖身边,整个人就差没落趴在他身上了,轻声叫着他,“师兄,师兄,你醒醒,我给你打了点水回来,你快喝两口,好不好?”
祁靖呼吸滚烫,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干涩到起皮,他紧皱着眉头,嘴唇微张,似乎在说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说。
“师兄,我找不到其它装水的东西了,你喝一口,喝完了我再去打,师兄,你快醒一醒啊。”
吕冬冬鼻音浓重,却一直忍着没哭,“师兄啊......你醒一醒好不好,你这样我好担心,不是都涂了金创药了吗?师兄,你怎么还不醒过来,师兄,你醒过来喝口水,喝一口,好不好?”
祁靖紧闭着双眼没有应话。
吕冬冬看了看没有两口的水,又不敢随便浪费,他看看陷在昏迷里的祁靖,又看了看水,最后他咬了咬牙,把那口水都倒进自己嘴里。
他嘴里含着那口水,把瓦片往旁边一放没跑,用手捏开祁靖的嘴,跪在他身边,俯身凑过去,低下头。
嘴唇和嘴唇相触时,吕冬冬并没有其它特别的感觉,只是觉得祁靖的嘴巴太干,干得有点磨他的嘴唇。
吕冬冬用舌头顶开祁靖的齿列,将他嘴里的水渡了过去。
许是终于喝到了水,昏迷中的祁靖开始用力吸汲,然而吕冬冬嘴里那口水很快就被他吞干了,吕冬冬想离开将瓦片上最后一点水也用这样的方式继续喂的时候,他刚有离开的动静,后脑勺突然被祁靖抬起的手给压住了!
“师......兄......”
吕冬冬离开不得,瞪大了双眼,因为喝不到水的祁靖把舌头伸进他嘴里了!!!
师兄!!你等一下啊!!!我去重新打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