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秋跟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是几个年纪上八十的老人聚在一起，手持着蒲团，脸上溢着笑容，不知道在聊着哪家的八卦。
他失笑：“哥哥，离得这么远，况且别人家的事儿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怎么知道她们昨天聊的什么？”江淮瞧了一眼，香烟的味道充斥着整个阳台。
他声音缥缈道：“她们说的是，姓高的女孩儿做了高考状元，她们在说，姓徐的小子从神经病医院出来了。”
“她们还说，今天要做鱼香肉丝。”
许知秋神色微冷：“哥哥想说什么？”
江淮道：“她们昨天也是这样说的。”
“许知秋你难道没有发现这些事情会按照原来的轨迹发生吗？”
江淮语气轻飘飘的：“你什么时候有意识的？”
许知秋顿了顿：“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你那么聪明，你有自己的意识，你不可能发现不了你身边的这些事儿。”
“所以，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些的？是怎么脱离轨迹的？”
许知秋不说话了。
而江准也在沉默。
他突然就想明白了，许知秋一直都知道这个世界的不对劲。
因为他觉醒了意识，不止是NPC这么简单，他有自己的灵魂，凡是跟他有关的，会随着他的意识，随着他的出现，周边的一切都会变得很合理。
但是那些不认识他的，他不认识的，和他毫无关系的人，却在不断重复之前做过的事情。
许知秋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发现不了？
所以，他发现后，是怎么做到一如既往的上学，一如既往的生活？
甚至是很平静的面对这个被人设定好的世界。
他是不是也发现了自己是个被人设定好的程序，只要对方动动手指，就能被催毁，被消灭，甚至一点活着的痕迹都没有。
江淮眼眶微微酸涩。
而身后人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哥哥知道我注意到你是因为什么吗？”
NPC(20)
“什么？”
“是因为你和那些人都不一样，虽然我知道你不是徐简，但我见到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应该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他轻笑了一声：“说起来，觉醒意识是在半年前。”
半年前吗？
江淮平静的想。
他休养了半个月，进入的游戏。
外面三天等于游戏世界三十天。
相当于一天等于十天，半个月十五天，等于一百五十天。
算下来，好像和先生被大火焚烧那日，时间相近。
原来如此。
bug成为了降临在另外一个节点，应该就是落在了许知秋的身上。
但是程序员可以利用技术将BUG的记忆消除，所以先生没有记忆，和许知秋这个原本的NPC融合，才有了现在脱离游戏轨迹的许知秋。
许知秋道：“哥哥呢？哥哥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NPC(21)
那天聊过之后，江淮很久没有见到许知秋了。
两道门隔得不远，只隔了一个楼梯的距离，但是谁也没有互相打扰过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