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黎北冬？”
“这是黎哥？”
缓了下，陆苏白又问：“我哥没事吧？”
886指着：“在那趴着呢。”
它和陆苏白两个魂体没法加入战斗，只能被迫持续观战。
高德不愧是从小打到大的，人类中的战斗机，他的意识和直觉都不是周易川和黎北冬能比的，可是他就是不攻击他们。
渐渐地，也有些吃力了，从二楼打到了一楼，幸亏陆家没其他人，不然现在他们都得被带走。
高德靠着大门喘气：“不是说你们国家枪支不合/法吗？”
“你们国家杀人也不合/法。”
周易川走进了他，问道：“你还有什么遗言？”
“有啊，我还没睡到陆呢！”
高德大声吼了出来，“砰”得一下，被大门砸晕了过去。
周易川：“……”
他看着魏婉柔，魏婉柔看着他手里的黑色物件，一阵沉默。
“阿柔，怎么了？”
黎夫人刚从外面走进来，就接到了魏婉柔晕倒之后的身子：“阿柔！怎么了！”
她抬头，看到了周易川，她儿子，地上躺着的生死不明的人以及满室的碎片与弹孔，两眼一翻，也昏了过去。
她儿子终于还是走到今天这步了吗？他杀人了？
“妈。”
黎北冬探了探他妈和魏婉柔的气息，好在平稳，应该不久就能醒过来，可这也意味着他们的时间并不多。
周易川神色冰冷，看高德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死人，他瞄准了高德的脑袋，指尖渐渐用力将扳机扣动了下去。
枪响的那一刻，楼上陆苏白和886都打了个寒颤。
“886，周哥杀了高德，主神会不会打周哥啊？”
886也有些不确定，如果主神发现自己被杀了，要是其他人肯定分分钟秒了的事，可周易川不一样，他是天命之子，他要是死在主神手里，这个世界就没了。
“要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
“天时地利人和？”
陆苏白听懵了。
事实上，那颗子弹没能打中高德的脑袋，在他头顶上方一寸左右，子弹停了下来，就像被人捏住了一般。
周易川和黎北冬的视线都凝聚在那个子弹上，浑身紧绷，随时做好了闪避的准备。
地上的人头发越长越长，最后在及腰处停下，白光如同萤火一般拢聚，变成了金色。
“周易川，是你要杀吾？”
高德，不，应该说是主神，他坐在地上仰视着周易川，金色的眸子璀璨，里中有点点笑意。
仰视本是处于弱势的一种姿势，但周易川和黎北冬现在，却不能直视他的眼睛，更不敢小瞧他，可他们也不畏惧。
爱让人有软肋，更让人有脊骨。
“我不并没有想杀你，而是要找你。”
“你找吾，做什么？”
“做一个交易，当初陆苏白用什么跟你做了交易，我也一样可以。”
主神看着他，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不，你不行，你不能让吾感到快乐。”
“快乐？”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周易川捏紧了双拳，咬牙切齿地问道：“什么快乐？”
“体会美感的快乐。”主神扬起头，仿佛是在回忆一般：“跟我的寿命相比，人的生命就如同蜉蝣一般，不，甚至比蜉蝣还短，吾的日子十分乏味，但看着聪明人挣扎，却有趣。”
他的视线落到周易川身上，眼中的笑意消散：“吾来到这世界，其实是顺着法则的指引而来，吾的事情很多，比如试验人性，比如处理陆苏白这样的不定因素。”
“吾观察过你们，他看着你时，眼睛总是很亮，很美，但是吾觉得，你死的时候，他眼中的那种绝望，更美，我体会到了一点快乐。”
“所以你洗掉了我的记忆，甚至修改了我的记忆，就是为了让陆苏白重新经历一次绝望？你把我们当什么？你的小玩具？”
主神但笑不语，但周易川和黎北冬都能感到一丝轻蔑，那样子，刚想在说，这世上哪个人不是他的玩物？
周易川的喉咙里翻涌起了血腥的味道，蓦地笑了起来：“谁说我不可以，你也可以试试，抹去陆苏白的记忆，让我当一回局外人，看看我能不能满足你？”
主神神色微动，他张了张嘴又倏忽抿上，目光投向了不远处走下来的人。
作者说:
主神是个渣，但他爱哥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