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回他还没说什么,沈知砚坐在那头扫过他一眼,疏忽勾了勾唇,靠着真皮沙发闲闲如是道:“舅母您不必操心,按照小白的性子,说不定会给您一个惊喜,也许不用多久我们家又有好事。小白,你说呢?”
他不愿与沈知砚这个脑袋被砸了的家伙争辩,转身出去走到后院长廊,撞上林洲整蹬蹬蹬踩着地板跑过,小孩活像头挣脱绳索的小马驹冲到他眼前堪堪刹住脚,问道:““三哥三哥……你要出去?要去哪儿玩儿?”
“我不去玩。”
林洲蔫巴巴一撇嘴忽然把不知什么往他口袋里一兜,仓鼠似的合掌晃脑袋,“哥我的巧克力,你帮我藏一藏可别让我姐发现了!”
“…”
也不记得那天秦知稔因为一个不知是什么的理由迟到十分钟。
他有些不耐等在楼下,尖叫就是那一瞬间像热水般炸开。
原来那头马路口有个小孩穿马路让路过的车蹭到,肇事司机在事发不到半分钟之内反应过来猛踩油门逃逸了。
他推开拥挤的人,给伤员检查后,“可能有骨折,创口面积严重,叫救护车。”
另一个声音急切回答,“已经打了。”
“你帮忙止血。”
“好。”
他没看对面人得模样,掐着时间看表,直到八分钟后两个人把小孩送上救护车。他笔直坐着不吱声,坐在他对面的人咬紧唇先开口,小心问他:“你没事吧?”
是个年轻的男人,生的眉目很端正,只是温顺的像跟泡在淡水中似的毫无攻击性,让人很容易忽视过去。
“我没事。”他抬了抬下巴反问,“你有事?”
对面的人愣了愣慢慢摇头,“没有…”
“你脸色不太正常。”
“我只是稍微有点…晕血。”对面的人说完话又急忙慌添了句撇过,“我不严重。"
他又不说话了。
忽然从衣袋掏出一块纯黑巧克力丢过去,下令:“吃。”
男人撕开包装稍微嚼了口,弯起眸是很开心的模样:“很好吃。谢谢你。”
“嗯。”他生硬点了点头,偏过目不语。
一路上他们再也没说话。
这人到了医院下午就不见了踪影。
“之白,你看什么呢?”秦知稔跟在后头问。
“没什么。”他将拾起的东西收入掌中,想着上头的名字。
顾与修?
是他。
第二年入秋,昨夜落霜。
他立在门口。
顾与修穿着白色毛衣打开门,屋子还里有股排骨汤的香气,他开门见是他微微愣了愣,笑道:“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