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辞掰开揽在他腰上的手,动作轻轻的下床,睡着的顾琅轩仿佛感应到什么,手指下意识蜷起,勾住了郁辞的手指,低声叫了声什么,郁辞没有听清。
心里沉闷的像是装了一块大石头,直直的往下坠,难受的要命,他习惯性用左侧的牙齿咬着下嘴唇内侧的软肉。
他用劲抽出了自己的手,熄了昏黄的床头灯,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咔哒一声将门带上。
郁辞回了自己的房间,虽然也在二楼,却和顾琅轩的卧室在两头。
他将收在柜子里的行李箱拉了出来,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他的房间很大,但除了那些衣服,属于他自己的东西却少的可怜,一个行李箱都没装满。
简单收好了他坐在床边,行李箱就放在脚边,看着熟悉的房间,住了几年的房间,说走就要走了,却似乎也没什么可留恋的。
顾琅轩结束最后一次大概是晚上八点多,现在才十点,每次信息素失控都让他精力损耗特别大,一般要睡上十个小时才会醒过来。
所以郁辞也不太着急,发了会儿呆才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陆一休。”
电话的另一段被称作陆一休的人一身黑色西装身量笔挺修长,眉目间带着一丝清冷和疏离,若不说估计没人会认为他是一个omega,而更像是一个beta。
陆一休揉着眉头走出公司大厦的门,听着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叫了他的名字后再也没了动静,他停住了脚步。
陆一休与郁辞相识四年,还是大学的室友,虽然没做多久他就搬出宿舍了,但是最是熟悉郁辞,一听郁辞沙哑带着哽咽的声音就知道不对劲。
他轻声问:“怎么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陆一休也不催促,走到大厦前的花坛旁,静静举着手机。
过了好一会儿,他听到那头终于传来了声音。
“陆一休,我想离开这里了。”
陆一休几乎瞬间就了然了,他轻轻叹了口气,心里叫了声傻小辞,也没有说什么我早就说了让你离开他之类的话。
他冷静的对电话那头问:“你现在能走吗?”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一边走到路边拦车,一边对电话那头道:“你先收拾好东西,先去我家,我下班了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的郁辞终于站起了身,拖着自己的行李箱下了楼,站在装修精美却又冷漠的没有人情味的客厅里,将门锁的备用钥匙汽车钥匙,顾琅轩给的银行卡全部放在客厅沙发前的茶几上,随后决然转身离开,没有一点留恋。
电子锁传来被锁上的声音。
郁辞坐着电梯出了这栋楼,突然莫名觉得他好像忘了做什么事,这三天几乎没有真正清醒过,他晃了晃脑袋,始终是忘了自己要做什么,索性也不再想了。